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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8小宇在他的手上
 直到他看到了字条,看到了手镯里面的字条,当时的真相才被还原出来。夹答列伤

 字条一是他母妃自己写的,有些类似遗书,上面写着,自己今夜要去办一件极为凶险的事情,要去见一个人,要从那个人手中拿回一封很重要很重要的信。

 字条二是景帝写给他母妃的,看内容应该是他母妃入宫之前的事情,上面写着,让他母妃秘密去江南找最好的绣娘,要在太子寿辰之前将龙袍赶制出来。

 很多人都知道,他的父皇,景帝,当年被册封为太子之前,其实是有太子的,是因为前太子迫不及待想坐上皇位,寿辰之,在府中被搜出秘制龙袍和对先皇的镇魇之物,先皇震怒,废黜太子,才改立的景帝为太子。

 所以,手镯里的两个字条信息量很大,让他不得不去想当年事情的真相槎。

 显然,前太子是被陷害,而陷害之人是他的父皇景帝,而他的母妃贤妃是帮凶,太子府的龙袍是他们放的。

 大胆猜测一下,他父皇当年写给他母妃的信不知为何落到了那个外臣的手中,所以,他母妃才冒死去冷宫与那人见面,牺牲相或者用美人计拿回了信,并杀了那人。

 但是,他父皇却说他的母妃不守妇道、与人私通,当即判其剜心之刑扫。

 当时,他母妃是想解释的,说自己有苦衷,有原因,要跟他父皇单独说几句话,但是这个帝王却决绝地没给她一丝机会,从被人发现在冷宫与外臣密会,到剜心而死,前后不到一个时辰。

 或许,景帝是真的以为她跟人私通,所以震怒,毕竟谁也不能容忍自己的女人跟别的男人苟且,何况他还是一个帝王;

 又或许,景帝本就有意要除掉她,所以借题发挥,因为她知道这个帝王那些隐晦的见不得光的秘密;

 这些,他已无从知晓。

 他只知道,他母妃严守了这个秘密,直到死。

 他本不想跟这个帝王提这些旧事,但是似乎,每个人都将他的隐忍当成了软弱,每个人都在他,将他往绝境里,将他往死里

 所以,今在刑场的座辇上,他将这件事跟这个帝王说了,他看到了帝王震惊的表情,然后,便是沉默。

 如今,这个帝王拟圣旨传位与他,跟这件事有关吗?

 是对他母妃的内疚,还是因为他手上有当年的那封信扼住了他的咽喉,他不知道。

 他只隐约觉得,事情似乎太顺利了。

 顺利得有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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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商慕炎回府的时候,夜已经很深了。夹答列伤

 夏末初秋,早晚温差太,夜风带着几分入骨的寒。

 商慕炎缓缓走在府中的青石路上,衣袂翩跹,抬头,夜空如蓝缎,星光斑驳,清辉绵长,情不自地,他微拧了眉心。

 她还没有醒。

 她的身子虚,他是知道的;她体力透支,他也是知道的;她失血过多,他同样是知道的;

 只是,这些导致不了她的昏,他认真探过她的脉搏、也仔细检查过她的身体,她的状况,他了解。

 是不好,很不好,但是,也不至于在他用尽各种办法后还不醒。

 是她潜意识里在抵触吗?潜意识里不想醒来?

 陡然想起什么,他脚步微顿,抬手轻抚手掌。

 空气中一股异涌动,一抹黑影翩然落在他的身后,星光月影下,眉眼清晰,是裴亮。

 “爷。”

 对着他的背影,裴亮微微一鞠。

 商慕炎回头,“有老四的消息吗?”

 裴亮面色凝重地摇了摇头,“没有,属下派了人秘密守在状元府的四周,他一直没有回府。”

 “嗯!”商慕炎淡应了一声,眉心微拢,“继续多派一些人去找,一旦有他的消息,第一时间来禀报本王,切记,不要打草惊蛇!”

 “是!”裴亮颔首。

 商慕炎低叹一声转过身去,“本王怀疑,小宇在他的手上…”

 裴亮一怔,男人已经拾步往前走,夜风传来他清冷的声音,“看来,得找个时间去会会淑妃娘娘。”

 裴亮站在原地微微怔忡了一会儿,才脚尖一点,飞身融入黑夜里,商慕炎继续往前走了几步,又陡然停了下来。

 “出来吧!”清冷月光下,他淡淡开口。

 石径旁边、花树后面,一抹身影缓缓走出,粉披风曳地,羸弱娇俏。

 水眸映着月光,莹莹闪亮,莲步轻移,她盈盈朝他走来,一直走到距他还有一步远的地方站定,她看着她。

 商慕炎微微敛了眸光,“是…洋儿还是…”

 “爷觉得呢?”女子轻弯了角,一瞬不瞬地望进男人深邃的眸眼。

 商慕炎怔了怔,亦是轻轻勾起了角,绞着一丝嘲弄,“本王还真觉不出来。”

 月光下,女子小脸微微一白,顷刻便有委屈盈上眉眼,轻抿了瓣,静默了片刻,她幽幽道:“爷生气了?”

 “没有。”男人的声音跟他的面色一样寡淡。

 “不,”女子摇头,水眸幽怨地看着商慕炎,“爷分明就是在生气,在怪洋儿,怪洋儿不该让姐姐冒名顶替自己的身份,是吗?”

 “洋儿当初这样做,也是不希望爷担心、难过。为了给爷培植以毒攻毒的解药,洋儿服下那剧毒星漫草,洋儿知道自己肯定活不成,所以,才央求姐姐答应洋儿,代替洋儿照顾爷的。”

 “请爷不要怪洋儿,也不要怪姐姐,我们做这些都是为了爷好。”

 商慕炎轻轻地看着她,眉眼淡淡,好半响,忽的,低低一笑,“怪?何来怪?本王有怪的资格吗?就像当初你舍身救本王一样,本王一觉醒来,身上的毒解了,而你却躺下了,本王除了感激,还能有第二种情绪吗?”

 “就像洋儿说的,你们都是为了本王好不是吗?”他低低一叹,轻凝了眸光,望向远处的天边。

 舒思洋一怔,不意他会如此,一时轻咬了瓣,不知该说什么好。

 自醒来到现在,除了刚醒的那一刻,有片刻的惊喜外,她的心里一直是堵着的,就像是被厚厚的棉花着,那股气进不去,也出不来。

 她就想着要来找他,要跟他解释清楚,其实,她来了好久,只是他一直不在。她以为在石室里,他这样对她,是因为生气了,生她让舒思倩代替她的气,她想着,只要跟他解释清楚了,让他明白她的良苦用心,他一定会原谅她,一定会更加心疼她。

 可是,好像,她又错了。

 男人始终清淡。

 似乎并不在意她们姐妹两人的身份互换,也并不在意她的突然出现。

 她就不明白了,她为他做了那么多,难道他就一点儿感动都没有吗?

 微微垂下眉眼,掩去眸中情绪,她缓缓伸出手,轻轻攥上他的袖边,声音软糯娇嗔,“爷…”

 商慕炎将远处的目光收回,轻轻扬落在她白皙如玉的素手上,眉心微微一拢,“对了,洋儿现下住在何处?”

 舒思洋心中一喜,再次抬眸看向面前俊美无俦的男人。

 “暂时住在我娘那里。”小手轻攥着他的袖边,一颗心如同小鹿在撞,她微微扬着脸,殷殷地看着他。

 她在等。

 她以为他会说,那就搬到王府里来住吧。

 毕竟王府那么大,那么多的院落空着,而她娘那里只有一间小屋,很不方便。

 可是,没有。

 他忽地一个转身,她骤不及防,小手从他丝滑的袖边上跌落。

 “明日本王会让人去帮你们置买一处府邸,你们有什么缺的、需要的、尽管跟本王讲,本王定会足你们。”

 舒思洋微微错愕地看着商慕炎。

 如果我说,我什么都不缺,只缺爱,只需要爱,爷会足我吗?

 “多谢爷!”舒思洋淡淡苦笑。

 “夜深了,洋儿又刚刚才醒来,还是早些回去休息吧,本王让人送你!”

 商慕炎一边说,一边又再次轻抚手掌。

 黑影再次落下,男人轻声代了一番。

 “姑娘,请!”

 黑影对着舒思洋一鞠。

 舒思洋说不出心中的感觉,只觉得眼角酸涩难忍,却终究只是对着男人略一颔首,“那洋儿就先告辞了。”

 “嗯!”商慕炎淡应。

 舒思倩站在不远处的水榭亭台边,静静地望着幽幽夜下分道扬镳的两人,微微凝了眉,转身,离开。

 暂时,还是不见吧。

 ********

 商慕炎来到倚月苑的时候,蕊娘正坐在灯下打着盹,见他进来,一个惊醒过来,连忙起身。

 榻上,苏月依旧没有醒。

 商慕炎对着蕊娘挥了挥手,蕊娘悄声退了出去。

 反手将门掩上,商慕炎来到榻边,和衣躺在苏月的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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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翌清晨,景帝如常上朝。

 只是连颁四道圣旨,让朝野震惊。

 第一道是,太子弑君谋反、废黜太子封号,圈

 第二道是,御史台御史林子墨参与太子谋反,全国通缉。

 第三道是,淑妃使用镇魇之术,使得天子龙体每况愈下,打入冷宫。

 第四道是,八王爷商慕炎救驾有功,且文韬武略,德才兼备,继承大统。

 于是,知道的人就不说了;那些不知道的,就纷纷猜测起来,大家都怀疑,刑场之事,指不定就是景帝和八王爷父子二人合伙唱的一出戏,目的是揪出谋反之人,同时顺理成章地将这个儿子推上皇位。

 原来这些年的不待见,都是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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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圣旨颁出后,景帝便搬出了龙宫,住进了青宫,以太上皇自居。

 八王府的人在商慕炎的带领下,都搬进了皇宫,苏月当然也不例外,只是,她依旧没有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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