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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2章 忖道这孩子
 王笑笑哈哈一笑,忽又由怀中取出折扇“唰”地打开,扇了两扇,始道:“天下的大丈夫,或许均是如此,在下幼而不肖,长无经世之才,却独重美人…”

 萧玉琼面上一热,螓首一侧,望向他处。只听王笑笑继道:“何况姑娘这等佳人,遇有不幸,在下若不略效绵薄,如何安得下心来听?”

 他的话半真半假,萧玉琼芳心直跳,半晌始道:“新五毒宫与我身世有关,那一个先叙,皆是一般,还是先讲新五毒宫的事。”王笑笑拱一拱手,道:“悉听尊意。”

 萧玉琼转过面来,道:“那新五毒宫主小女子倒见过几次…”王笑笑道:“姓名是什么?”萧玉琼道:“不知道。”略一沉,道:“他说的名字,必是假的。”

 王笑笑摇头道:“不然,那新五毒宫主必是狂傲绝伦之辈,只怕不肯改名换姓。”萧玉琼微微一哂,道:“你可听过武林中有姓施名标的?”

 王笑笑想了一想,苦笑道:“或许是未出过世的魔头。”他心中却暗道:“那新五毒宫主与师父师娘师叔均有怨仇,理当行走江湖过,只是…”

 饶他聪明绝顶,一无头绪,却是猜不出来。只听萧玉琼道:“那魔头犹在盛年,三绺长须,面目倒也不恶,最扎眼的穿着一袭大红长袍,教中对外称教主,自称神君…”

 王笑笑陡然道:“是否”玉箫神君“?”萧玉琼星目一睁,道:“你怎么知道?”王笑笑忖道:我说那碧玉签上武功,如何与那几个徐恒所施相像,果然如此,难道“玉箫神君”另有传人?他暗念不已,道:“我见那徐恒武功似是玉箫宫一脉。”

 萧玉琼讶然道:“”玉箫神君“的武功,从未传世上,笑花郎如何得知?”王笑笑道:“我偶得一记有”玉箫神君“武功之物,故而得知。”

 只见萧玉琼朱微启,旋又闭住。王笑笑知她是想一观,微微一笑,由怀中掏出那碧玉签,递给萧玉琼,道:“姑娘请看。”萧玉琼怔了一怔,心道:“他将此物任由我看,显然是真以我为友了…”

 却又恐王笑笑不过是弄手段,面庞一仰,两道秋水,澄澈的目光,投注在王笑笑脸上,道:“笑花郎,妾身与那新五毒宫仇若海深,既有此物,可否请公子成全?”

 王笑笑慨然道:“此物对在下用处不大,姑娘既是急需,就请收下。”萧玉琼也不客气,果将那碧玉签收入怀中,沉有顷,忽然忙道:“笑花郎之言,妾可有些不信哩。”

 语气神态,都益见缓和。王笑笑楞了一瞬,笑道:“姑娘何处动疑?”萧玉琼道:“笑花郎正向新五毒宫挑战,若得新五毒宫主武功,岂能说用处不大?”王笑笑“哦”了一声,道:“姑娘原来谓此。”

 萧玉琼道:“有何不对?”王笑笑道:“非是在下自夸,击败新五毒宫主之徒,易若反掌,要对付新五毒宫主,则那魔头已炼至炉火纯青,想要由此寻出破绽,那是休想。”顿了一顿,道:“当然亦非毫无用处。”

 萧玉琼浩叹一声,道:“事实如此,则我领你之情”忽将那玉书签重又掏出,送至王笑笑面前,道:“笑花郎请收回。”王笑笑略一沉,笑道:“在下倒变成出尔反尔的人了。”

 摇一摇头,收回书签。只见萧玉琼嫣然一笑,道:“你本来就是嘛。”她原来无论何时,都是幽怨满面,生似永远不知天地间,复有欢乐之事,虽与陈若素的冷若冰霜有异,却同样令人感觉无法亲近,眼下灿然一笑,则是寂寞已久的芳心,骤然受到了滋润,故忍不住发山欢笑,那完全是由内心深处而起,自然而然,连她自己都未觉出,愈见出色,愈显得美

 王笑笑也为之欣然,餐秀之余,不暗暗想道:她有何憾事?致今她这样本该是终巧笑的少女,竟是满怀郁郁?王笑笑转念上下,但觉让如此佳人,坐愁城,乃万分残酷的事,道:“姑娘身世…”

 萧玉琼截口道:“你不必问。”语音微顿,幽幽地道:“我本来不想说的,如今却又改了主意。”

 王笑笑柔声道:“你最好是说,这样会好受些。有些事情总在心底,无异于武功的增长,咱们江湖人武功第一才是最重要的,要不然以何安身立命?”

 萧玉琼螓首微点,忽又笑道:“我先将新五毒宫内部简单说明吧。”想了一想,道:“新五毒宫教主以下,设有副教主一人…”

 萧玉琼又道:“再下是总坛与天、地、人三坛坛主,分司内外,各地分坛坛主,武功不高,不说也罢,非同小可的是”万有殿“供奉了一批奇人,个个莫测高深…”

 王笑笑暗道:“听说玉箫宫当年也有座”万有殿“,那魔头既自命”玉箫神君“自然要仿建当年的”玉箫宫“。”转念下,道:“那批人再高也高不过新五毒宫主吧?”萧玉琼怔了一怔,道:“应该是在新五毒宫教主之下。”

 王笑笑忽然放声大笑,道:“想那批人不过新五毒宫主手下奴才,如何够得上奇人之称?”萧玉琼方自一怔,忽听“嗤”的一声锐响,一缕劲风直接王笑笑面门。

 王笑笑何等身手,如何会被击中,头一偏,却不慌不忙地躲开,那颗小丸却“碰”的一声,穿破门扉。

 但听一声长笑,窗外有人道:“小子贫口薄舌,理当一惩。”王笑笑身若闪电,穿窗而出,大喝道:“说要一惩,因何逃走?”

 这两句话,洪声震耳,客栈中人,及左邻右舍,早被惊醒,只是知道江湖人争杀,少惹为妙,一个个装聋做哑,依然一片沉静。王笑笑上了屋瓦,依稀见一条人影,向东北而去,心中一转,疾追上去。忽听萧玉琼叫道:“笑花郎…”

 王笑笑略一驻足,回头道:“萧姑娘,此人非除去不可,你快些迁居。”话甫落,见那人影在城头闪了两闪,已然失踪,心中大急,拼力追赶。追出城墙,依稀见前面数十丈,一条人影,他越发拚出全力,只因听那人口气,似是新五毒宫人物,走了此人,萧玉琼主仆更是危险。

 这一阵奔驰,疾逾电闪,已将徐州城远远抛下。又过一陈,王笑笑忽见前面那条人影停了下来。王笑笑暗忖:以轻功而论,此人已是顶尖高手,我要取胜,怕不容易。

 转念间,已冲至那人近处,只见原来一个面若重枣的青袍老者。只听那青袍老者哈哈一笑,道:“小子,你迫老夫怎地?”王笑笑止住脚步,道:“闲话不说,只问阁下是要受一段拘囚时,或是埋骨于此?”

 他淡淡说来,那青袍老者怒涌如山,暴喝道:“好狂的小子,老夫…”忽然惊觉,哈哈一笑,道:“好狡猾的小子,老夫吃过的盐,比你的饭还多,焉能沟里翻了船?”王笑笑确有他心浮气燥,相机取胜之意,也暗赞那青袍老者不可轻视,宝剑一拔,漠然道:“我也是真话,听不听由你。”

 那青袍老者一瞥他手中宝剑,道:“你已准备与老夫一拚?”王笑笑冷然道:“你知道就好。”振腕抡剑,一招龙游沧海,劈了过去。

 那青袍老者视如不见,仰天大笑,道:“可惜啊,可惜。”王笑笑见那青袍老者不避不架,他虽自幼刁钻古怪,却天豪侠,只得硬生生收回到招,道:“可惜什么?”那青袍老者笑声一收,道:“你以为老夫是什么人了?”

 王笑笑夷然道:“大概就是那新五毒宫主养在万有殿的那批人。”青袍老者道:“老夫可惜的即是,你事未弄清,即轻举妄动,兵凶战危,岂可不谨慎。”

 王笑笑暗暗冷笑,道:“看来阁下倒像一位长者,尊谓如何?”青袍老者淡然道:“又不作状具结,报名干什么?”王笑笑剑眉一轩,道:“可惜无论如何,今夜是必领教领教了。”

 此际,天将破晓,四野茫茫。那青袍老者震声一笑,道:“好小子!老夫不给你点教训,也不知你将来要狂上哪一天了,也罢。”

 只见金光一闪,那青施老者已双手各执一大若海碗,外缘平滑,内若锯齿的金环,既不似龙虎钢环,也不似护手圈,倒是从未见过的奇门兵刃,王笑笑暗付:这兵器必可锁剑,只是咱们逍遥剑法,岂你可所想像。但听那青袍老者道:“老夫这”月双环“,招式另有神妙,你当心了。”

 王笑笑道:“逍遥剑法的奥妙,想来是不必说了。”他杀心虽以稍减,却不甘轻易放走那青袍老者,心念一转,扑了过去,宝剑斜挥,拦斩去。

 他这一剑平平淡淡,乍看一无威势,那青衣老者却瞿然一惊,暗道:“如此功力,不愧神之徒。心急电转,仆身避过。王笑笑晒道:“我当阁下武功多高,原来深谙闪避。”

 那青袍老者怒气一涌,暗骂:好个狂小子,非给你一顿教训不可。心中在想,口中却道:“好啊,你不是要领袖群伦?新五毒宫比老夫高的,大有人在,打不过老夫,还是乖乖滚回莫名山庄去吧。”

 语声中,金光闪掣,有若一座金山般,朝王笑笑当头罩下。王笑笑也暗暗心惊,却昂然不俱,手中剑一振,猛然上。

 只听一阵金铁鸣之声,王笑笑登登登连退三步,左手痛麻不已,心头一震,但见那青袍者者亦飘退丈余,面上微现惊,暗道:“他未必占便宜了。那青袍老者心神震动,喝道:“好小子。”

 金环互击,发出一阵震耳之声,扑身上前,双环一击王笑笑百汇幽谷,一袭小腹。王笑笑身形凝立,刷的一声,宝剑闪电般点向敌。他这一式,妙处全在一个快字,后发先至,竟比那青衣老者犹快了一线。那青袍老者瞿然一惊,忖道:“这孩子,剑法竟已练到这等地步。”  m.PutA O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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