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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4章 若置之不管
 司马仲明豪笑道:“严老弟,我们虽都是天涯作客,却一见如故,有一句话本不该讲,可又非说不可,但不知贤梁孟今天起程,还是明天起程?依老朽说,在这儿歇上一天再走比较妥当。”

 谢云岳假作惊诧道:“老镖头这话必有缘故,可请明白告知。”司马仲明庄容道:“这话非一言可尽,老朽与老弟引见一位朋友。”说着,用手指着在身后中年武师,道:“这位是老朽得力膀臂,月仙人掌卢堏。”

 谢云岳连说幸会,为姑娘引见过了,笑道:“两位请坐,老镖头所说要在下延迟一上道,莫非途中有什么不清净么?”

 司马仲明拔髯长吁了一口气,笑道:“老朽也不知是什么缘故,竟与老弟一见投缘,大概是老弟与当年老朽知友长得十分相似,风闻这位老友枯骨再生,老朽也曾多方打探,只是未明所以,大概是空来风…”

 谢云岳知道他所说的老友,就是其父追魂判谢文,心中好生感动,只听他接着说下去:“…这些事都非一言可了,且说此次经过吧!本来我们保镖这一行,就是在刀口上混饭,老朽创设这天马镖局,数十年来虽说下上没有受过打击,但承蒙武林朋友抬爱,诸事关护,每次出事,使承蒙这班道义朋友奔走,都落得个大事化小,小事化无,所以敝局业务蒸蒸上。”

 “照说老朽这把年纪,本可在家纳福,何必担那奔波凶险之忧,十年前经老友及子媳等劝说,即已将业务与犬子,不出走动了。只为这次犬子染疾褥,不得已才护镖至京。”

 “回程之时有一家富商,急需送金珠到洛。时近年关,京中各大镖局都不愿承保此次镖货,经友人之荐,情面难却才予接下,因赶近途,入得井阱关后,不意接二连三发现可疑匪踪。

 不过到目前为止,尚未判明究竟他们是否为着这批来,据老朽的猜测,前途必有事故,是以,老朽才劝贤梁孟歇息一天再走。”谢云岳佯惊道:“既是路上这么不平靖,在下夫妇二人益发单独不敢放心前去,是否…”

 话未说完,月仙人掌卢堏大笑道:“老镖头,你走眼了,严老弟梁孟二人都是内家高手,只看那严弟妹双目神光内蕴便知。”

 谢云岳方想说伴同天马镖局一行前往洛,却被卢堏接口阻住,一听他看出姑娘身蕴武学,不钦佩他的眼力,于是笑道:“卢老实说的不错,拙荆知拳技,岂能说是内家高手,只是在下却一窍不通。”

 司马仲明豪迈地大笑,说道:“老朽两目如盲,竟未看出来弟妇是个内家高手,莫非老弟自己你也是…”继续又摇头道:“我看老弟是违心之语气吧。”

 谢云岳正待作答。忽闻前面人声喧扰,像是有人争吵,老镖头心才一动,蓦见一名镖伙急急忙忙奔来,道:“老镖头不好了,门外来了一个化子,一个面貌凶恶的汉子,在我们镖车上东摸西摸,黄镖师上前拦阻,竟动上手来,那个化子手上执着一只怪蛇,被他连伤三四个,黄镖师也负伤倒地。”

 老镖头“哦”了声,面容一变。匆匆与卢堏两人当先走出,谢云岳闻得来人中竟有丐帮人物在内,也急急与姑娘两人走出。一来在门外,只见镖行中人围成一个大圈圈,均都出惊怯之,当中立定两人,一个长像狞恶大汉,叉着口不停地冷笑,离他五尺远处,立着一个翻红眼,塌鼻削脸的化子,一身皮肤作紫酱,右手握着一条怪蛇,不停地扭曲,昂首吐信,圈内泥地上倒着四五个镖行中人。

 但听那化子哇哇怪叫道:“你们镖行不要狗构眼看人低,要饭的什么世面没见过,你们这点镖货还不在要饭的眼内,前面有好朋友要见司马老儿,特来报个口信,你们横什么,哼,要饭的要走了。”

 他明明瞧见司马仲明走了出来,才放意说给司马仲明听说着便要启步,司马仲明刷地越过人群,跃落在那化子身前,喝道:“是那位托尊驾带口信与老朽,不然休想安然离去。”

 化子一翻红烂眼帘,冷笑道:“我道是那个敢向化子发横,原来是奔雷剑客到了,好朋友是谁,等会见了就知道。用不着要饭的饶舌。”司马仲明等他落到最后一个字音时,突然上身一冲,双手齐出,淬然分向那化子左右“腹结”点去。

 司马仲明出手奇快,部位又选得极其恰当,饶是那化子闪避得快,左边道已被扫中了一点,痛得他双眼凸出,厉吼了一声,右手中那条长达四尺,花纹斑斓的怪蛇,竟手飞出,往司马仲明眼前窜来。

 老镖头见化子被扫上道竟未倒下,不征得一怔,暗惊化子功力深厚。要知司马仲明奔雷剑客所得由来,除开那一身绝顶内外双修功夫不算,无论是拳、掌、剑、暗器,出手奇快又准,赛似奔雷追电。

 他这一怔间,怪蛇已飞在眼前不足二寸之处,出手已不及,猛然仰面一翻,倒窜出去,但那条怪蛇竟如影随形地跟钟而到,蛇信伸出,锐牙森白,堪差半尺就要咬在老镖头的头上,镖行中人齐都惊叫出声,突然情势急变,那条怪蛇儿啼了一声,全身平坠“达”的声响,落在泥泞中,略一动,立即死去。

 那化子与面貌狞恶大汉在怪蛇飞出之时,见有机可乘、亦同时窜前,回手猛出偷袭司马老镖头。

 司马仲明眼见那条怪蛇死得奇怪,不自心头纳闷,蓦见,化子与大汉双双扑到,足下忙移星换位。双掌一圈,又疾地一分“野马分鬃”呼地打去,只听得叭叭两声。

 接着两声怪叫就见对方两人身形似断线鹞,凌空震翻出去五六丈。方一落地,便即爬起窜走。

 老镖头更是一怔,只有他心里明白,在自己已出掌时,那化子与大汉的掌劲已扫至前,只觉前狂震,待到自己掌出,劲力尚未递出,两人已然震飞,其间相差不过眨眼功夫,任谁也看不出。

 只有老镖头有自知之明,即是掌力接实,最多撞一个平手,以一对二,不可能撞飞出去,暗猜是谢云岳两人所为,不由心动,转面一看却不见谢云岳顾姑娘两人形影,暗暗的皱眉,于是命镖伙抬起负伤之人入内救治。

 老镖头一面走进,一面暗询月仙人掌卢堏,卢堏被询呆了眼道:“怎么,不是老镖头伤的吗?这样看来,连怪蛇也不是老镖头打死…”遂又摇摇头道:“我站在严老弟夫妇身侧,却没有见到他们暗中出手,必定不是他们,只怕另有高人相助。”

 司马仲明更是纳闷不已,也急着救治负伤之人,更不暇多问,其实确是谢云岳顾嫣文两人暗中出手相助,怪蛇是姑娘用五梅花针打死,化子及大汉为谢云岳暗运菩提禅掌震飞。

 谢云岳自得到菩提贝叶真经后,已默记能涌,所录字句,大都了然于,梵文经义文法结构,与中国文字结构迥然不同,不但前后倒置,且每每一句全义非百数十字,甚多疑难很费解之处,以谢云岳之聪颖,尚在杨老丈家中,费上一晚功夫,才将短短三页。

 不过几百字左右的经文全部参悟透彻。加上他连服半支千年何首乌及长丹,平添了半甲子功力,是以能把菩提贝叶真经所载的弥勒神功十四式融合贯通,而使他的内功突然进,而达到上乘境界,不过若非其师明亮大师年逾七十,又身列禅门,自知今生,难得伸手再管江湖恩怨,故悉心造就谢云岳成天下奇才,不惜借佛门无上心法,助他速成。

 同时谢云岳本人也秉赋骨特强,又心思灵慧细密,谢云岳就苦练三十年,也难在短期内习得那博大玄奥之武林绝学,这是福缘,别人也强求不来。所以谢云岳见这化子一股骄横之气,十分不顺眼,暗将“菩提禅功”运于右手两指。

 等到化子与那大汉飞空追袭司马仲明时,右手还是垂着不动,只将两指对准两人,轻轻一弹,两人身形登时被凌空震飞,自己也深受惊骇,弹指之力竟有如此威力。只因他那“菩提禅功”发出之时,无声无息,又掩蔽的极巧,故而卢堏说是未曾见他出手,只怕就是瞧见,也是莫名其妙。

 谢云岳暗中助手后,轻轻扯了顾嫣文一把,很快走回房内。顾嫣文不解,跟着进入房中。谢云岳见她一脸茫然之,不笑道:“我适才想到,既然司马镖头与先父是至,明见此行蕴有莫大凶险,我们若置之不管,便非侠义门中本分。  m.pUTaO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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