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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心甘情愿
 帛宁书房。

 “这是我们在机场截到的照片,经过观察,已经确定是白小姐和连翘。另外几天前我们得知安小姐收到一封邮件,邮件内容平淡无奇,安小姐回复了当天所有的邮件,唯独这一封沒有回。从种种迹象上來看,或许这封邮件里有白小姐的消息。”

 “传过來。”帛宁淡淡吩咐。

 他看了那份邮件,果然平淡无奇,满篇皆是感谢及赞美,笔法幼稚糙,并不是白非衿的风格。他反反复复看了好几遍,最终眼光落在发件人的名字上面。

 “施洛cf”…

 他深邃的眼睛中,突然出一丝了然于的笑意。真是得來全不费功夫,这么明显的东西,也胆敢拿來挑战他的底线,果然只有白非衿干得出來。不,她是纯粹的挑衅,想要怒他,试试看他的耐心有沒有用完。

 她已经出现。无知的兔子出,公然挑衅嗜血的黑豹,最终的下场只有一个:被黑豹撕裂活

 帛宁冷哼,这么久,她也该玩够了,是时候回到他的身边,做一个乖巧听话的宝贝。

 他拿起手机:“不管你们用什么办法,这周我要她的位置。”他语气不重,却透着深深的寒意。短短的一句话,已经电话那边的人背生冷汗,连声答应。

 帛宁已经等得太久了,不想再等下去。所有的事情已经尘埃落定,他终于找到机会,想要跟她好好解释。他不想伤害她,却也不能容忍她如此无视他。

 帛宁仰面躺在躺椅上,满目黑暗。自从白非衿走后,他已经习惯坐在黑暗的书房,独自静处一段时间。繁忙冗杂的公务和复杂错的人际关系,像一座大山在他身上,外人看他游刃有余,实际上,那只不过是一种伪装罢了。

 他并沒有预料到白非衿的离去,会给自己带來这么大的影响。

 一年多的时光,白非衿说失踪就失踪,好像世上根本沒有这个人,她是梦,突兀的出现,突兀的离开。残留的一点余香,还在枕边绕,最初的一段时间,帛宁非常不习惯,经常在半夜醒來,习惯性摸向一边,冰冷,空,好像心缺失了一半。

 正当他深思时,书房门被人敲响:“宁哥哥…”

 帛宁皱了皱眉,于黑暗之中,眼光似乎能穿透那扇厚厚的门,看到门外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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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童久久的声音非常小,小到卑微,她站在门的这一边,白净娇柔的脸出担忧的神情。自从风风光光嫁给帛宁后,她不再是人人知的玉女掌门人,隐退娱乐圈,安心要做帛宁的子。她什么都不顾,哪怕帛伯伯万般阻挠,她还是要嫁给帛宁。

 帛呈贡当时道:“久久,你嫁给帛宁不会幸福的!他是个虎狼之徒,娶你不过是为了你的那一份股份,你知不知道有了你的股份,他就能在董事会上对我发起反攻,企图将我逐出贡锐。你这个傻孩子,什么都不懂,不要被他卷入这深不可测的阴谋之中啊!”

 童久久一意孤行:“伯伯,让我和宁哥哥订婚的是您,现在我嫁给他,于情于理都合。我爱他,我愿意为了他做任何事。就算您说的是真的,那我甘愿以我的幸福做赌注,赌他爱我的一线生机。”

 她说到做到,再不后悔。长发梳成美丽的发髻,细白柔的脖颈上挂着一条璀璨夺目的蓝宝石项链,宝石湛蓝纯净,衬得她容光华,美得不可方物。

 摸着蓝宝石,童久久又是一阵恍惚。

 订婚宴上,帛宁在无数闪光灯下,俯身吻了吻她的耳垂,温热的气息笼罩她:“久久,谢谢你。”他的手臂搂在她的纤上,纯白的婚纱,美丽的捧花,无数高贵优雅的宾客,满堂的祝福,够了,足够了。

 童久久摇摇头,微笑:“宁哥哥,我不要你的谢谢,这是我自愿的。”

 “傻瓜。”帛宁深深看了她一眼。

 这是两人从十几岁相遇后,帛宁第一次用这么深这么久的眼光看她。童久久知道,帛宁是在可怜她的这份痴情。

 他的手温暖有力,将一条冰凉沉重、绚烂夺目的蓝宝石亲自戴在她的脖子上。好重,却,好充实。她听到无数宾客赞叹,惊讶,掌声相继响起。眼泪无声无息地落下,哭花了妆容,一滴滴砸在雪白的婚纱上。

 所有人都以为这个年轻娇美的新娘是因幸福而落泪的,女客们都羡她找了个俊美成的丈夫,目光含刀,一刀刀飞过來被她收入眼底。她幸福,她骄傲,她无视那些人的羡,心中隐隐雀跃。这是她的宁哥哥,谁也抢不走,谁也别想跟她争。

 帛宁是为了她的股份而來,她又怎会不知道?不需要帛伯伯的点拨,她便已明白,自己是宁哥哥的一枚顶有用的棋子。可是,她丝毫不觉得后悔。宁哥哥从小受了那么多苦,如今只要能让他开心一点点,她什么都可以付出來。

 别说区区股份,就算为了宁哥哥去死,她也愿意。

 沒人懂她这份心情,宁哥哥也不懂,但那也沒关系,她本來就爱她爱到了骨子里,不需要理解,她自己觉得足就够了。

 她进入了帛宁的生活,一心一意要照顾好他,为他的欢喜而欢喜,为他的悲伤而悲伤。帛宁对她极好,什么都不让她做,不让她费心,时而不时从拍卖会上带回來许多价值不菲、精美得不似人间之物的首饰送给她。

 他不问她喜不喜欢,亲手为她戴上,摸摸她的头,便无声地离去。有一次她半夜醒來,发现帛宁坐在她边,可能是回家后习惯去她房间看一看,沒想到因为太困,竟伏在边睡着了。

 “宁哥哥,我们是夫,你为什么不上睡觉呢?”她抛弃了矜持,小脸绯红,半是羞涩半是不满地质问他。

 帛宁淡淡笑了笑,给了她一些看起來并不具有说服力的理由,便不再让她有发问的机会。她是个聪明的女孩子,当然知道帛宁不喜欢有人着他,束缚他,所以也就缄口不言。她虽然和帛宁在同一间大房,然而内外各有一张大,她睡里面,帛宁睡外面。

 据说房间的构造重新动过工,打通了一些房间,她睡得这个房间,原本是作为客房的。

 倒不知,是谁睡在这里。

 不久之后,她便知道了答案。其实家里的人本來就有些风言风语,只是她不肯相信,刻意不去一探究竟而已。然而帛宁,亲自告诉了她这个答案,让她避之不及。

 帛宁不爱喝酒,可是每月都会有一天喝的伶仃大醉,半夜归家。昂贵的衣服上满是酒渍和脏污,英俊的面容一时茫然一时痛苦,醉醺醺走入她的房间。

 童久久睡得不深,立刻便醒了过來,坐在眼睛:“宁哥哥…”

 帛宁浑身冰凉的酒气,摸着走了过來,在头灯柔和的灯光照耀下,脸色苍白,神色茫然。他看着童久久,自己笑了笑,单膝跪在地毯上,握住童久久眼睛的手,放在边用力吻着。童久久惊讶,想要缩回手,却被帛宁死死拽住。

 “不要躲我,不要怕我…沒有必要…我比你还可怜…”帛宁的嘴是冰凉的,气息却是灼热的,融化了童久久的心。她看不得帛宁痛苦的样子,俯身过去,抱住他的头,眼泪一颗颗滴落:“宁哥哥,你很痛苦吗?纵然我费尽一生一世,也无法抚平你心中的伤痕,无法慰藉你的悲痛吗?”

 帛宁握住她的那只手,一会儿紧一会儿松,目光涣散,沒有焦距:“呵呵,我痛苦,谁会理会。你们都当我是私生子,当我是恶魔,谁…谁又真正在意过…呃,你,特别是你…”他又死死握紧了童久久的手,眼中重新有了亮光,恶狠狠的,倏尔又变成无奈悲凉,身子东倒西歪。童久久的手被她握得很疼,但不敢大声说话,默默忍受着,轻声安慰他。

 帛宁什么也听不进去:“你…白非衿…我伤你十分,你便要回我十分,百分,对不对…” 童久久自“白非衿”三个字出來后,脸色刷的一下就白了:“宁哥哥…”

 帛宁神智模糊不清,酒气在她娇的脸上:“你想走,跟其他男人远走高飞,过你自由美好的日子,将我彻底遗忘…我忘不了你,你倒是想忘了我,非衿,你知不知道我…我…”他后面的话逐渐模糊。

 童久久心中痛极,强忍泪水,轻声问道:“你再说一遍。”

 帛宁彻底醉了,倒在地毯上,微微吐出三个字:“…”,,,,,,,,?,,,,,,,,

 “啊!”

 童久久微微后退,并沒有意料到帛宁会在此时开门。心微微慌张,眼睛低垂,长睫卷而翘,在眼下犹如蝶影。帛宁高大的身体挡在她面前,关上房门,顺手托起了她的下巴。

 手指在脸上划过,声音温厚:“怎么哭了,谁欺负你了?”

 童久久一惊,退后几步,手在脸上摸了一回,指尖润。她刚刚正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不知不觉竟落了满脸的泪。苦涩,不甘,心疼…

 “沒有,大概是…刚才在花园沙子眼了…”她狼狈地解释,不愿让帛宁担心。

 帛宁微微一笑,温柔地擦去她的泪水:“是吗?”

 “是呀是呀…”童久久用手捧住他的手,把脸埋在他的手心中:“我什么时候骗过宁哥哥了。”  m.PutA o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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