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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第九章】

 齐千均掀起染梅的裙摆,正要扯下她的亵时,门板自外被一脚踹开。

 齐千洋懒懒抬眼,笑意凝在角。

 “你谁呀?”齐千均一把推开染梅,恼怒抬眼,不满兴致被打断。

 慕君泽长睫低垂,目光定在染梅肿起的颊面,泪痕斑斑,角溢血,还有,**的酥…心,在口狠狠地紧缩着,血几乎是逆行,教他几乎站不住脚,冲撞出他有生以来最强烈的杀意。

 他要杀了他!

 但不是现在,他必须冷静,不能因为一时冲动而让整个慕家陪葬,他必须冷静,有法子的,他可以的,只要他冷静。

 “草民慕君泽见过十一皇子,不知十一皇子能将草民的丫鬟还给草民吗?”他双手紧握成拳,才能让嗓音平稳。

 齐千均面色不善地道:“本皇子正在兴头上,你半个时辰后再过来跟本皇子要人。”

 半个时辰,好让他彻底地糟蹋染梅?他办不到!

 面对隔山观虎斗的齐千洋,慕君泽勉强自己扬起笑意道:“十一皇子,草民的丫鬟不过是中平之姿,但是草民的红粉知己可是冠京城,无人能出其右的儿。”他深口气,低声喊着,“儿,还不过来伺候。”

 门后,闪出一抹绝身形,只见儿髻上缀满金步摇,莲步款移入室,跪在齐千均面前,微抬头,盛妆描绘的勾魂眼,似嗔还羞地睨了齐千均一眼。

 “好好,这个好。”齐千均一把将儿拉起,儿也顺势偎进他怀里。

 慕君泽踏进门内,下外袍盖在染梅身上,一把将她抱起,才惊觉她浑身烫得可怕,瞧她朦胧带泪的目光,不用细想也知道她被下药。

 混账东西,打了他的女人,还下药逞兽

 “儿!”他突吼道。

 儿望向他,等着他发话。

 “好生伺候!”撂下这句话,他抱起染梅头也不回地走了。

 儿笑瞇勾魂大眼。既然四爷都这么说了,他当然要好好招待!

 暗处,一双偷窥的眸在确认那口上的剌青后,立刻闪身躲进黑暗之中。

 门外,向临一见他抱着染梅出来,立刻上前去。“四爷。”

 “去打盆水,再去地窖拿冰过来。”

 “是。”

 慕君泽抱着染梅走回主屋,感觉她不断地瑟缩,在他怀里无力挣扎,气若游丝地求饶着,“不要…放过我…”

 她慌张骇惧的模样像是一双无形的手,狠狠地掐住他的心。

 他的染梅可是会在他面前摔笔拂袖而去,尽管暂为丫鬟,却依旧是千金风范,何时有所畏惧,可如今,一场茶会,竟将她变成惊弓之鸟。

 慕君泽抱着染梅坐在锦榻上,从怀里取出纸袋,里头有许多小纸包,他打开一包混在桌上茶水中,动手喂她。

 然,茶杯才刚沾上她的,低喊不要的她挥舞着手,险些打翻茶水。

 慕君泽眸微黯,将茶水含至口中,再吻上她的,不容她抗拒地渡进她的嘴里,直到喂尽掺有解药的茶水。

 “呜呜…”她低泣着,不住地抹着嘴。

 “别哭,是我,染梅。”他将她紧拥入怀里,安抚她也安抚自己。

 要是不抱紧她,他怕自己会发狂地冲回绮丽斋…他知道齐千洋正等着他出手,好让他可以安下罪名在他头上。他不在乎自己会落得什么下场,可是他的家人…

 早该想到的,齐千洋会和周二少前来,分明是早有计划,为何他没想这么多,他竟让所爱的人遭受这种伤害,此刻却只能抱着她安抚,他…

 “四爷?”

 怀里的人儿哑声唤着,教他喜出望外地抬眼。“染梅?”

 “四爷…”她泪眼婆娑地紧抓住他。“对不起,我动手打了十一皇子…会不会连累四爷…对不起…”

 慕君泽直睇着她,一股酸意自鼻间冲上,大手轻柔地抚着她红肿的颊,不舍地拂去那角的血渍。“不会的,就算你踹他两脚也不成问题。”

 这傻瓜,在危急之时还惦记着他,怕连累他,他的心狠狠悸动着,怜惜、心疼,全都混杂在一块,合成一份爱。

 “真的?”

 “真的真的,我待会会再补上两脚。”等儿好生伺候过,就轮到他好好地照料他们。

 “我…我、我…”她直睇着他,眸逐渐清明,一脸难以启齿。

 慕君泽像是知晓她要问什么,在她耳畔柔声道:“没事,我赶到了,什么事都没发生。”

 “可是他撕裂我的衣裳和…”她哽咽,豆大的泪珠缓缓滑下。

 “没事,只要这事没传出去,就无损你的清白,对不。”他不舍地吻去她的泪。“就算损了清白又如何,你是我的…我的…”

 “四爷…”她泪如雨下,尽管就在他怀里,依旧惊悸难安。

 “没事了,没事了。”他轻声安抚着,长睫掩去他眸底的杀气。

 这一刻,他只想好好处置那些皇族,管他是不是成为谁的棋子,只要能让那几个男人从此消失,就算要他把心卖给恶鬼都可以!

 “四爷,我好不舒服…”

 “没事的,我已经让你服下解药,睡一觉就没事了。”话落,身后传来脚步声,慕君泽将她安置在锦榻上,拉起被子将她盖妥,才回头从向临手中接过水盆和一盅冰。“临,到绮丽斋看儿处理得如何。”

 “是。”

 待向临带上门,他才将冰包裹在手绢里,敷上她红肿的面颊,再将沾的布巾拧吧,轻柔地替她擦拭身子。

 “不要…”她猛地张开眼,半是羞怯半是惊恐地阻止。

 “只是要让你身上不再发热,别怕,我不会做什么。”他连被子都没掀开,就怕她更恐惧。

 “嗯。”虽这么应着,可她的手依旧擒着他,像是怕他有进一步的动作。

 好一会儿,她抵不住疲累地闭上眼,感觉凉的布巾从颈项逐渐滑落,来到她的口,教她不自觉地轻一声,羞惧地微张眼。

 慕君泽直睇着她。“没事,别怕,是我。”

 她再次闭上眼,听着他在耳畔一次次地复诵着,低沉的嗓音像是在念着咒语,确实教她的心安定不少。

 她不怕,因为在她身边的是四爷,所以她不怕,有他在,教她安心地沉入睡梦中。

 见她入睡,慕君泽将她身上擦拭过,替她换下身上染尘的衣裙,穿戴好贴身衣物和中衣,想了下,干脆连襦衫罗裙都替她穿上。

 他想,至少穿戴整齐,会教她安心一些。

 顺了顺她的长发,坐在畔,他思考着眼下要怎么做,才能教这帮人彻底消失,有些手段,他不是不会,而是为了家人宁愿息事宁人,但要是将他到无路可退,他就会杀出血路!

 只是他必须好好地想,冷静地想…

 身后传来脚步声,原以为是向临,然那脚步声太过轻盈,他猛地回头,还未看清来者,一阵烟雾袭面,教他连挣扎都来不及整个人陷入一片黑暗。

 仿佛在画舫上,随波漾,教人昏昏睡而不愿醒,突地一个大幅震,头像是撞上什么,教他猛地转醒。

 张眼,眼前是一片黑暗,下意识地想伸手,却发觉双手竟被绑在身后。

 慕君泽回想起有人潜进主屋寝房,而后…糟了,染梅呢?

 挣扎着想要起身,却是东撞西撞,伸长的双腿像是踢到什么,他怔了下,问:“谁?”那感觉像是踢到了人,而非物品。

 “…四爷?”回应的嗓音有些恐惧不确定。

 “染梅?!”他奋力坐起,后背像是撞到什么,痛得他龇牙咧嘴。

 “真的是四爷。”染梅喜极低唤着,试图靠近他,可惜她的双手被缚,就连眼上也被蒙上布巾,根本无法确定他的所在位置。

 “你不要紧吧?”一双绑在身后的手摸索着环境,双耳听着外头的声响,他判断他们人在马车上。

 “奴婢没事,四爷呢?”

 “没事。”他缓慢地移动,直到能够碰触到她。“你何时清醒的?”

 他把脸贴近她,感觉她闪了一下,他立刻退后一些。只要能够确定她安好,对他而言就是天大的喜事。

 “一段时间了,感觉像是天刚亮时,虽然我的眼睛被蒙上布巾,可是还是可以约略感觉到外头的光亮。”他的退后教她不安地又挪近他一些。

 双眼不能视物让她内心更加不安。一开始,她便察觉这马车内另有一个人,但因为无法确定对方是谁,她始终保持沉默,就怕昨晚的恶梦重演。

 “可有任何人进马车?”

 “没。”

 “…你有听见外头传来类似市集般的热闹声响?”

 “没。”

 “我们一路上都没停?”

 “嗯。”

 慕君泽闭眼寻思。想要避开城中的夜市,那就必定要绕向城北,而一路上皆无热闹市集,代表马车早已经出城,从布巾边缘的光亮判断,已经快要正午,依马车行驶的车速估算,此刻已经过了北郊外的驿站,一路上都没有停下,是急着要带他们前往某处。

 不,应该是要带染梅走,他不过是顺手带上罢了。

 照这情形看来…他在湖里泅游,抱着染梅上岸时,燕青可是瞧见了染梅口上的刺青,正因为如此,昨晚才会闹出那出戏,好让他确定染梅真是神官之女,再来,自然是要把人带回大邹。

 带着他,虽是顺手,但用处可多了。

 “四爷,咱们现在该怎么办?”染梅低声问着,就怕两人的对谈被旁人听见。

 “静观其变。”推敲之后,他反倒是宽心不少,至少在抵达西北重地朝阙城之前,不会有什么问题。

 “这样真的可以?”染梅可没办法像他这般放心。“咱们被掳,会不会是和昨晚有关?”毕竟她动手打了十一皇子,而后她便什么都不知道,待她清醒,人已经在这儿,所以真是和昨晚有关了。

 就当如此吧。“你放心吧,对方是针对我,和你一点关系都没有,我会想法子让你先逃。”

 “不,奴婢要和四爷一起离开。”她语意坚持。“昨晚是我打了十一皇子,这跟四爷根本没有关系,我闯出的祸由我自个儿承担,没有道理牵连四爷。”

 慕君泽闻之动容,低低笑开,凑近她一些。“染梅,介意我靠近你一点吗?”

 如果可以,他真想紧紧地拥抱她,可惜双手被绑。

 “是四爷的话,自然就没关系。”她怯怯道。

 是啊,只要是四爷,她便无所畏惧,因为她知道四爷并非真正的好之徒,他的荒唐不过是种假象,只是为了掩盖光芒。

 她的四爷,是个在她有难时,无惧势力,一心相的君子。

 慕君泽低低笑着,不断地靠近、靠近…  m.pUTaO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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