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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七章 前夫
 窦昭听到何家委托了蔡弼帮着窦家去济宁侯府拿她定亲信物时,非常惊讶。isen

 按理说,事情到了这个地步,何家就算是不愿意放手也应该保持沉默才是,为什么会冒着名誉受损危险帮窦家出面呢?他们是看中了自己还是看中了窦世枢?或者,何文道和窦世枢已经达成了什么协议,急需这桩婚事做掩护?毕竟上一世,窦世枢是得到了何文道支持才进内阁。

 她大胆地假设:“会不会是何煜和他大哥有着不可调和矛盾?”

 陈曲水眼睛一凝,肃然道:“您别说,要是真得如此,那这件事就解释得通了。”

 何文道知道自己死后何煜不可能得到家族鼎力支持,正好他又看中了窦昭,何文道索把这个宠爱幼子托付给窦世枢,然后力窦世枢入阁,而对于何文道来说,不过是阁老之争中提早表面了态度,虽有风险,但却不足以动摇根本,又解决了几个孩子之间矛盾,可谓是一举数得。

 他担心道:“只怕这件事会有麻烦。”

 “哪件事能没有麻烦?”窦昭乐观地笑道,神色轻松,“我们向朝着这个方向把何家事打听清楚了再说。再就是魏家那边,也要派个人盯着。蔡弼这个人…”她很想说“我是知道”,但考虑到她现身份,她语气顿了顿,这才道,“我好像听说他口才非常了得,就怕何、窦两家宁愿补偿魏家也要拿回信物。魏家大姑比较势利,我们要防着她一手才是。”

 陈曲水没有疑心。

 窦昭有沟壑,事关她终身大事,她想办法打听到魏家情况这很正常。

 “我这就去安排。”陈曲水做事雷厉风行。让窦昭非常欣赏。

 她喊住了陈曲水,道:“纪家那边可有什么消息?”

 窦昭没有把纪咏那句“看我们是亲戚份上,这次我就帮帮你”话告诉陈曲水。她下意识地认为这句话太荒唐,就是自己说出来陈曲水恐怕也不会相信,或者是只把它当成热血少年一时冲动。

 陈曲水道:“暂时还没有什么消息。”心里却琢磨着自己要不要亲自去趟亲都。

 何家事要不是四小姐看出了点什么,只怕他们到现还摸不着边,不要说有所发展了。

 每当这个时候,陈曲水就深深地感觉到没有人手痛苦。

 他正要和窦昭商量,素心表情有些怪异地走了进来:“四小姐。有两位公子自称有事路过真定县,特来拜会七老爷。其中一位公子自称姓魏,是济宁侯府世子爷,另一位自称姓汪,是廷安侯府四爷…”

 魏廷瑜和汪清海!

 窦昭睁大了眼睛。

 陈曲水也被吓了一大跳。看了一眼有些发呆窦昭一眼,急急地道:“人哪里?他不知道七爷京都吗?”

 “我们说了,”素心表情越发怪异了,“可魏公子说,若是七老爷不家,合计家中哪位长辈都可以。他只是过来问个安而已…”素心也猜到了魏公子身份,她踌躇道,“您看,要不要请崔姨出面帮着招待招待?”

 怎么把他给招过来了?

 她就知道。如果他们之间婚事若是风平波静则罢,若是闹出点什么热闹来,第一个跳出来瞧热闹就有可能是魏廷瑜!

 “不用了。”以她对魏廷瑜了解,他要是看不到自己,肯定会想办法赖魏家不走,与其到时候让魏廷瑜闹出什么笑话来。还不如由她出面打发了魏廷瑜。窦昭吩咐素心,“你请两位公子到花厅里坐,我换件衣裳就过去。”

 “这不大好吧?”陈曲水婉转地道,“家里庶务不全由三老爷打点吗?我看不如请了三老爷过来陪客。”

 不管怎么说,这位济宁侯世子爷也有可能成为窦昭丈夫,他就不能让窦昭魏廷瑜面前坏了形象。

 窦昭知道陈曲水想什么。

 她根本不乎。

 魏廷瑜就算是瞧不起她,只要她愿意,就有办法嫁给他。他就是再看重自己,只要她不愿意,就能把这桩婚事搅黄了。

 她对他比对任何人都有把握。

 魏廷瑜根本就不是问题!

 但她不想表现太明显,引起别人怀疑。

 “那就请陈先生陪我去见见客人吧!”窦昭道,“他若是没什么事,请陈先生作陪,设宴款待他们一番,送上若干程仪,把人送走就行了。若是有什么事,还请陈先生领了他们去三伯父那里,让他们和三伯父商量去。”

 这样也行!

 总比让崔姨出面好。

 就怕她老人家像相孙女婿似,越看越满意,后把四小姐糊里糊涂地嫁了——四小姐婚事,这两年都成崔姨心病了。她老人家昨天还跟屋他那里去,问四小姐到底嫁给何家还好是嫁给魏家好。

 “四小姐既然不嫌弃老朽人寒酸,老朽就陪四小姐走一趟吧!”陈曲水谦虚道,和窦昭去了花厅。

 魏廷瑜正和汪清海打量着花厅里陈设。

 “看见没有?”汪清海用手肘拐了拐身边魏廷瑜,指着长案上花天青色花觚道,“是汝瓶。”又指了多宝阁格子上放着一对通体洁白无暇珊瑚盆景,“有两尺高。只怕京都玉宝轩也没有这样好品相珊瑚…你岳家可真有钱啊!”

 “胡说些什么?”魏廷瑜正盯着花厅外那几丛株子看,除了他认识紫竹、方竹,斑竹、楠竹之外,还有好几种竹子他闻所未闻,听了汪海清话。他转过头来,想到窦家派人去向他家讨要当年订亲信物,狼狈地道,“我们还是小时候见过。人家认不认识我还两说呢!”

 汪海清就打趣他:“哎哟,还是青梅竹马…”

 陈曲水见这两个少年都长得一表人才,行为举止这却样轻挑。心里很是失望,轻轻地咳了一声。

 两人不由端容回头。

 就看见一个穿着青布长袍清瘦老者陪着个身材高挑少女走了进来。

 那少女看上去不过十三、四岁样子,肌肤胜雪,长眉入鬓,一双眼睛寒星般熠熠生辉,透着有成竹自信从容,把两个见惯了温柔乡里柔弱美人魏廷瑜和汪海清看得两眼发直。汪海清是魏廷瑜羡慕地道:“真漂亮啊…你走狗屎运了,还不把人娶回家…千万别把那玉佩还给了窦家…”

 魏廷瑜身子一抖,清醒了过来似。

 他急急地朝着窦昭作揖行礼,道:“下魏廷瑜,我们小时候见过一面。不知道窦家妹妹还记得我不?我有事路过真定,特意前来拜访。既然长辈们都不家,那我就打拢了。来再给看望窦家妹妹。”说着,推搡着汪海清就要走。

 汪海清和陈曲水都被魏廷瑜突如其来举止弄得摸头不知脑。

 陈曲水瞥了一眼表情依旧很平静窦昭。

 汪海清却是一个趔趄,差点摔倒地。

 他只得匆匆地朝着窦昭行了个礼,跟着魏廷瑜出了花厅。

 陈曲水望着汪海清歪歪斜斜背影,很是不满。

 “四小姐,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这位汪四爷举止轻挑。谈吐俗,绝非什么沉稳持重之辈。”他不好评价魏廷瑜,只好说汪海清,“把当年订亲信物从魏家拿回来也好。”

 窦昭却是早就习惯了魏廷瑜冒失。

 她想魏廷瑜。

 这是她重生后第一次见到魏廷瑜。

 她还以为自己此生再也不会见到这个人了。

 相比她刻印中魏廷瑜,他还是个面带稚气少年,她很难把他和那个英俊中年男子联系起来。

 她还沉浸再见面震惊中。说话话来有些漫不经心:“您放心好了,我要是想把信物拿回来,多是办法。只是现还不是时候,过些日子再说吧。”

 陈曲水却觉得事情不像窦昭说这样简单。

 窦昭好像对魏廷瑜有种别样情愫…好像特别包容,特别忍耐似。

 他隐隐有种不好感觉,但明白此时不是和窦昭说这时候。

 陈曲水选择了徐徐图之。

 他笑道:“这样也好。我们先解决了何家事再说。魏家人口简单,总比何家要容易对付得多。”

 窦昭点头。

 她也是这么认为。

 什么事情和政治挂勾,就会变得扑朔离起来。

 魏家是闲散公卿,没这个资格,也不敢参与其中。

 而魏廷瑜和汪海清一走出窦家大门汪海清就拽住了魏廷瑜:“说来看看窦家小姐有什么能耐让何家不要名声也要娶进门是你,见到人一声不吭地跑了出来也是你,你到底要干什么?你今天要是不给我一个待,你以后休想我陪你出门!”

 魏廷瑜朝四周看了看,见窦家门子都坐门后说闲话,巷子里静悄悄没有一个行人,他这才拉着汪海清朝前走了两步,低声道:“我姐姐说,如果何家愿意帮我姐夫早点得到世子之位,她就同意将玉佩还给何家。何家已经答应了…就是不知道这件事成了没有…我姐姐说,朝廷封诰下来,她就将玉佩还给何家…”  m.pUTaO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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