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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四 章 少林掌门漏气了
 但闻老僧低喧一声佛号,上身微微一侧,柯石长剑掠着僧袍刺空,不但双足未动,就是双目也末睁开一下:柯石惊骇的收剑疾退,怔在当场!

 只听低沉笑声盈耳:“小施主放心,老衲决不还手!”

 “妈的!我不信刺不到你!”柯石欺身而上,挥剑横斩,拦扫去。

 老僧突然仰身卧倒,剑锋掠腹而过。柯石这一剑用足了劲,剑势落空,身不由主的向右一倾,只觉微风拂面而过,那块蒙面黑纱,已被老僧取下。刹那间,老僧已避开剑势,身而起。

 柯石一连两剑未中,反被人家摘下黑纱,不由动了真火,大喝一声,挥剑猛攻,倏忽间连续击出五剑。

 这五剑在迅若雷奔,而且横斩直劈,势道各不同,如果脚不离地,想把这五剑避开,真是大不容易!

 但见那老僧身若风舞柳絮,左摇右摆,忽而仰卧,忽而侧伏。竟然脚不离方寸之地,把五剑一起避开!

 柯石长叹一声,投弃了手中长剑,道:“老师傅一身武功,有够高明,晚辈心服口服,甘愿就缚!”

 老僧笑了笑,凝视柯石半响,道:“小施主身上之毒,已侵及之相,令师花太岁难道没有为你寻访名医诊治?”

 柯石闻言大骇,失声道曰:“老师父怎么知道我与花老哥有关?”

 老僧微笑道:“你方才所使出的那套?救世剑法?乃是花太岁的独门绝学,你怎么称呼他为(花老哥)?”

 柯石笑道:“晚辈曾经救过花老哥一命,因此,他教我武功,却不收我为徒!”

 “喔!原来如此!你身中毒伤,应该去寻访名医,怎么反而跑到少林寺呢?本寺的医术并不高明呀!”

 柯石淡淡一笑,道:“晚辈不敢以谎言相欺,夜入贵寺,乃是为了借助贵派的‘易筋洗髓神功’疗毒?”

 老僧身子一顿,叹道:“小施主此种决定,定是花太岁所指示,不过,此项神功,乃是本寺镇山至宝,岂可遗失。何况此项神功字字含意博大,并非一朝一夕所能领悟,若无通达此中法门的高人指点,即使穷研十年,也难有成!”

 柯石接道:“据晚辈所知,当今之世,只有一人通达此项神功,晚辈今夜冒然闯寺,就是来求此人指点!”

 老僧听得双目圆睁,道:“你…你怎么知道此事?”

 柯石绥绥取出那尊小玉佛道:“老师父可识此物?”

 只见老僧身子一顿,右手一招,柯石只觉手中一轻。那尊小玉佛已被那老僧到手中,正被他仔细瞧着!

 好半响老僧轻轻一挥右手,那尊小玉佛重返柯石的手中,只听老僧咬道:“此物乃是老纳师兄珍逾性命之物,怎会在你的身上?”

 柯石正把老化子道出,突又警觉的忍了下去,道:“老师父,此物乃是花老哥之一位至友,交给晚辈作信物用的。”

 老眉察言观,心知柯石另有隐衷,他也不顾深究,只听他叹道:“老纳师兄才华绝世,豪气干云;只因一念之差,触犯本门清规,先师一怒之下,把他囚在寺中。至今已满一甲子之久,先师早已证道还因,归登极乐,可是老柄这位师兄,仍被囚在寺内一处幽静的庭院之中。在他初受囚,老柄曾许下相救诺言。为此一诺,害得我晚证佛果十年,小施主若肯伸手相助,可谓一举三得。不但可解老师兄儿终身囚之苦,你亦可才他指点你此项神功秘诀,另外也可替老纳了一桩未了心愿。”

 柯石肃然道:“此乃晚辈素愿,定必全力以赴,只是以晚辈微未武学,如何救得了他,尚请老师再指点一、二。”

 老僧叹道:“先师圆寂之后,已无人是他的敌手,别说区区几间瓦舍,就是钢墙铁壁也困他不得。但因那囚室门上,贴有先师亲笔朱谕,是以他不敢破门而出,只要小施主揭去那张朱谕,即可还他自由之身。不过,老衲必须先把话说明白,我那师兄本冷傲异常,经过漫长的六十年囚居岁月。不知是否已有改变?”

 “即然你有前尊小玉佛,他肯不肯传授你那种神功口诀的法门,很难预测,如果他执意不肯,老衲也难勉强他。”

 “不过,届时老纳一定多留世间几年,传授你五种少林绝技,虽然未必能称霸武林,但至少可以自保。”

 柯石道:“晚辈能够获得老师父的指示,已感激万分。至于那位老师立肯否传授我的武功,全看我的造化,岂可怪老师父。”

 老僧微微一笑,道:“小施主由此向正北方行约三百丈,即可看见三盏高挑红灯,那是本院僧众受戒的‘戒持院’。就在‘戒持院’左侧十丈左右之虏,有一座满种翠竹的院落,依规定,凡是本寺僧人,一律严人内,小施主只要能够进入那座院落,就算到了安全地区,至于你进入院中的后果如何?完全看你的造化了。”

 柯石拾起长剑,躬身一礼道:“多谢老师父指示途,晚辈若能祛除体内之毒,全是老师父之恩赐。”

 说罢,转身疾向正北方驰去。

 突闻衣袂飘风之声,那老僧突然凌空而起抢在柯石前面,回身拦住去路笑道:“你在去路之上,可能会遇上几处拦阻。光靠那套‘救世剑法’,如想闯过沿途拦截,只怕末必顺利,老纳指点你二式剑招。必要时,不妨施用,但不准伤人!”说过,取过柯石手中长剑,口中讲解要诀,手中比武。

 柯石原本极为聪明,此时又全神贵注,已然领悟,接过长剑,又躬身一个长揖,霍然转身,急弃而去。

 “妈的!真是行大运,不但知道老和尚被囚之处,而且也学了两式剑招,看样子,我不再那么“衰尾”了!”柯石心中急于寻得那座静院,因此只要一遇到拦阻,立即以老僧所授那二式剑招克敌。

 剑势果然威力奇大,拦路僧人甫一出手,立即被那奇奥的剑势开,他一连闯过四道拦阻,终于到了“戒持院”边。

 柯石抬头望去,只见三盏红灯并挂在一座高大的门楣之上,红灯上分别写着“戒持院”三个大字。向左望去,在那星星微笑之下,果然看见竹叶摇动,心头一喜,立即仗剑连连飞跃,疾进了四五丈远。

 忽闻沉喝如雷,起自身后,道:“什么人敢闯区…”

 那声音起自数丈之外,但“区”二字出口之时。人已到了柯石的身后,光凭这快速身法,可见来人武功深不可测。

 此时,柯石距那静院尚有两丈左右,听那沉喝之声,来若矢,倏忽之间,已到了身后,不由心头大骇!只见他双足用力一蹬,凌空而起,直向那静院之中飞去,同时挥剑一招“犀牛望月”向后刺去。

 但闻来人一声怒喝道:“撤手!”一股奇大掌力,随声击到,柯石只觉握剑右肘一麻,长剑手飞出;凌空的身子,被震得向下疾落。

 来人一击之势。甚为强劲,柯石尚未转过头,身子已摔在地上。

 柯石虽然被来人凌空击落,但因为对方旨在击落他的手中兵刃,因此,并未伤到他的身体。

 他迅快的几个翻滚,到了那静院围墙旁边,匆急之间,顿忘利害,一提丹田真气,拔地而起。只听来人沉声喝道:“小施主还不停步,当真是要找死么?”

 只见他右手一挥,一股狂风直向柯石,柯石已跃起一丈多高,若不硬接这一掌,就必须用“千斤坠”的身法,把跃起的身子,沉落实地。否则,只有硬接这股狂风了!

 “妈的!良机一闪即逝,落下之后即无再度跃起之机会了,虽然会死,也只有硬拚了;妈的!”在这刹那间,他选择了死亡的冒险,双掌运足生平之力,平推出。疾向那排空而来的掌风去。

 这是一次不公平的硬拚,双方功力悬殊,如卯击石,柯石只觉对方劈来之力道有如排山倒侮一般,直而下。只觉心头一震,如受雷击;耳际轰然作晌,全身气血一阵翻腾,出一口鲜血之后,晕过去。

 不知道过了多少时间,他忽然感判一阵寒意,睁眼看时,天色已经大亮,全身衣服全被晨了!

 柯石长长嘘了一口气,身坐了起来,仰看天上几片浮动的白云,呆呆出神,周围的环境,对他太陌生了!

 只闻晨风拂动院翠竹,发出沙沙的声响。他双手拍拍自己的脑袋,尽量想回亿起这是怎么一回事,可是,脑际宛如一张空的自纸,什么也想不起来!

 他挣扎着站起身子,摇摇摆摆的走了两步,头顶上似看一块千斤铁块,稍一幌动,即昏昏噩噩的。酸软的双腿极难支持这沉重的负荷,他不得不借助那翠竹之力,双手替的扶看竹于,缓缓移动着。

 太阳爬过了围墙,金黄的光芒照着他前一片紫红的凝血。闪闪生光,他伸手抚摸一下血际,茫然一笑。

 忽听一声沉重的叹息声传入耳际。

 柯石循声一望,只贝数丈外翠竹中,有一座三间大小的破落瓦舍,两扇黑房门,紧紧的关闭着。墙壁虽是用上等的大青砖砌成,但因年久未扫,斑痕叠叠,十分的凄凉,那叹息声就是由那两间瓦舍之中传出来的。

 柯石扶着翠竹缓缓移动身子。好半晌,他终于又扶又爬的到了那两间瓦舍门前。

 只见一张黄底朱字的封条,横贴在两尺黑漆剥旧的门上,那封条上面的字迹,早已无法辨认。

 其实,此时的柯石脑际中一片空白,智力记忆均未恢复,纵然字迹清晰;他也是有看没有懂,光瞪眼的份。

 只见他扶在门上,爬起了身子,揭手撕去门上的封条,随手丢在地上,双手加力猛向那紧闭房门推去。

 那木门经过一甲子的风雨侵蚀,早已腐朽不堪,只听砰然一声,那两扇木门立即应手而破,他的人也应声摔入室内!

 一阵积尘落下,撒了他满脸满身。

 柯石摇摇幌幌立起身子,只见屋顶壁角之处,蛛丝绕,到处积尘,似乎是经久无人住。

 突见一个鬓发苍然,垂掩全身的怪人盘膝端坐在幽室一角的木榻之上,长垂的雪髯浩发之下,发现灰袍衣角!

 他茫然的缓步向木梯行去。那怪人陡然睁开双目,两道冷电般的神光,由垂脸自发中出,柯石虽是神智未复,也倏然收步,不敢前往。

 只见怪人鬓发一阵飘动过后,倏然闭上双目。

 好半响,怪人陡然抬手一招,柯石“啊”了一声,立即被他到身侧,肩头撞到木榻上,立即把木榻一角撞碎。

 怪人疾伸手臂,连点柯石“臂儒”

 “肩井”“将台”三处道,只见他双拿互几下之后,两掌一齐在柯石身上按摩起来。

 掌上所及,热气透体。柯石只觉几股热,催发他全身血脉加速循环,片刻之内。沉沉睡过去。 俟他由睡之中清醒之时,被制道已解,他伸手舒展一下身体,睁眼望去,不由“啊!”的失声一叫。

 原来他经怪人用深无比的内功。运真气,替他疗治好受震的伤势,一段沉睡过俊,智力记忆尽复。

 只见那怪人端坐在木榻之上,双目凝视着老化子送给柯石的那尊小玉佛,神情充满着茫然。

 柯石心知此怪人定是自己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找到的海光大师,当下拜伏榻前恭声道:“晚辈柯石叩谢老禅师相救之恩!”

 那怪人沉声道:“你是小候,不!侯亮的什么人?”

 “晚辈是老化子的忘年之!”

 “喔!老纳算算看,小候如今应该是七十、八十二岁了,小施主。那侯亮如今是不是还在干丐帮帮主?”

 柯石心知此怪人脾气难以捉摸,立即顺着他的话题道:“老禅师,现任丐帮帮主乃是,老化子的徒弟!”

 怪人干笑两声,道:“室中无岁月,我真是老糊涂了!小侯之徒既当上了丐帮帮主,他这个太上帮主可够逍遥的了!那似老纳,唉!”

 柯石立即口,道:“不!老叫化子如今身中毒掌,四处躲藏,生不如死!”

 怪人(海光大师)双目悠然出两道人的神光,沉声道:“说!”

 柯石骇得心儿怦怦跳,结结巴巴,毫无章法的将老儿子的遭遇说了一遍,听得海光大师连连叹道:“浩劫已成,此乃天意,唉!”

 柯石低声道:“老禅师,晚辈…”

 “我知道你的来意,可惜老衲已决定今生今世不再踏出此室一步,恕老衲无法前往搭救小候身上之毒!”

 “老禅师,你可否…”

 “什么事,快说!”

 “老禅师,你可否将“易筋洗髓神功”传授给晚辈…”

 “哈哈…老纳方才为你疗伤之际,己知你身上累积了不少的砒霜及其他剧毒之沉淀物!哈哈!小侯实在很会找老衲的麻烦,好!老纳答应将“易筋洗髓神功”传给你,不过…”

 柯石强忍住心中的狂喜,急问道:“老禅师,不过什么?”

 海光大师忽的圆睁双目,望看室外说道:“他们来捉拿你了!”言罢,缓缓的闭上双目。

 柯石回头望去,只见那翠竹随风微摇,那里有半个人影,陡闻几声卜卜木鱼,紧接着传来宏亮的声音,道:“掌门方丈驾到!”余音未歇,只见人影闪动,两个身披黄袈裟,身材魁伟的和尚联袂跃入静院,直向静室走来。

 到了门边,收住脚步。神色惊愕的凝视着海光大师一会,合掌当,躬身一礼后,分列门外,合掌垂眉,不再言语。

 柯石暗付:“妈的!这些和尚吃素吃得红光满面的,该不会偷吃狗吧!看样子此两人一身功夫顶呱呱的哩!”

 木鱼又卜卜连响着。两个身披大红袈裟的和尚,又联袂跃入围墙,和那两位身披黄袈裟的和尚一般,对海光大师一礼之后,分列在静室门外。

 “妈的!这四个和尚随便挑出一人来,我也不是其对手,今天完全要靠老和尚的啦,他若袖手旁观,稳‘嗝’无疑!”转脸一瞧,海光大师仍是闭目静坐,对室外四僧,浑如不见!

 就在他转脸间,闻墙外轻轻飘飘跃入三个人来。

 正中一人身披红线滚边的黄袈裟,左右各有一个十四五岁,面貌清秀的小沙弥,左面一人怀抱拂尘,右面一人手一奇形短杖,缓步而来!

 柯石一见正中僧人,年约五旬上下,方面大耳,长眉入鬓,袈裟飘风,像貌庄严,且含一股慑人神威。

 柯石不由心头一跳,忖道:“妈的!这和尚长得人模人样的,身份一定不小,妈的,该不会是和尚头仔吧?”

 但见排列门外四僧,朝那正中僧人躬身作礼,神态间恭谨异常:“妈的,此人一定是和尚头仔了!”

 只听那和尚高喧一声佛号之后,合掌说道:“少林寺第三十六代掌门方丈河通,晋谒师伯。”说罢,屈膝跪拜下去。

 两个小沙弥及四僧也随着跪拜室外。

 海光大师忽然鬓发颤动,就着木榻,微一躬身道:“请恕老纳身先师刑具,此刻不便拜掌门方丈。”

 河通微微一笑,起身答道:“弟子不敢!”瞥眼看见地上之朱谕封条,神色一变,接道:“弟子格于派中戒规,不便常太探望师伯,尚请师伯见谅。”

 海光大师冷笑一声,道:“那也罢了,先师遗命,自难怪你,不知今宥何视教之处,亲劳掌门佛驾!”

 河通道:“弟子昨宵得到‘广持院’中报告,有人误闯师伯静修重地,想此地乃上两代掌门方丈手谕地,即使是本寺僧众也不得擅入一步。何况外人,弟子不敢背弃职守,特请了历代掌门收执的绿玉拂杖,查询此事。”说完,从右侧小沙弥手中取过那绿王拂杖,高举过顶。

 海光大师原本闭目和河通说话,此时却圆睁双目,两道神光暴而出,室外群僧吃那眼神一,不由身子一颤。

 河通却镇静如恒,面不改的笑道:“师伯,请认明绿玉佛杖信物,弟子此刻要传谕拿人了。”

 柯石定神看去,只见那绿玉佛杖大约有一尺五六寸长短,上端雕刻了一个佛像,通体碧光晶耀目。

 “妈的,这支佛杖名贵的,瞧海光大师神色变化多端,该不会屈服于这破杖之下,把我出卖了吧!”

 却见海光大师缓缓闭上双目,合掌拜伏在木榻之上,柯石神色一惨,暗道:“完啦!这下子非“嗝”不可啦!”

 河通见他屈服,微微一笑,收了绿玉佛杖,吩附列身两周的红衣和尚:“两位红衣护法请依本门戒律拿人!”

 “敬领法旨!”

 柯石不由暗暗提聚功力,装备反抗。

 忽听耳际传来清晰的声音道:“你再后退一尺,和我打坐云接触,不论对方攻势如何强烈,均请放心拒挡。”

 柯石今天可开了洋荤,第一次听到“传音入密”功夫,一见两位红衣和尚仍缓步来,心知他们没有听见,不由向后移动一尺。

 只见两位红衣和尚同时合拿当,躬身一礼,道:“少林寺二十六代掌门方丈随身护法弟子溪智、溪镜,奉了方丈法谕,擒拿擅闯师祖静修地的绿林盗匪,敬请师祖厚宥弟子之放肆举动!”说罢高喧一声佛号,垂首不动。

 “妈的!这两个和尚居然把我当成绿林盗匪了,臭和尚,死和尚…”

 海光大师冷冷答道:“掌们人既请了绿玉佛杖,老纳岂敢不遵法谕,尔等奉命行事,老纳不便干涉,请!”

 “多谢祖师!”余音未绝,溪智抢先出手,右臂一探,缓缓向柯石右肩抓去。柯石只觉对方这一抓,竟有一股极强潜力,掌势未到,劲道已先临,心骇之下,右臂一振,疾拂出手!

 溪智倏忽一翻右腕,随掌潜力顿然消失,由缓变快,迅若电光,翻转之间,便扣住了柯石的右腕!

 柯石暗道一声:“完了!”忽觉一只手掌按在自己背心之上,一股热疾攻丹田;心知援军已到;吐气出声,振腕一甩!

 溪智闷哼一声,扣在柯石右腕的五指立被震开,高大魁伟的身子竟被那一用之力,震退了四五步远。

 看了不由震惊不已!

 溪镜冷失一声,道:“小施主果然不凡,贫僧也领教几手高招!”说是领教,其实己举手一掌,当头劈下。

 柯石想不到自己方才那一甩,居然会有此种威力。正在呆怔之际,突见又有一人攻来,只得一举左手,便把对方的掌势接住!

 “妈呀!好重喔!这下子非被不可,老和尚的援军怎么还不来呢?鸭米豆腐,快来呀!”有烧香有保佑,有求必应;果然又有一道热自背心冲入丹田,全身力量骤增,不由振腕向上一抬!

 只听溪镜闷哼一声,身子忽然凌空而起,砰的一声,撞在墙壁之上,只晨得全屋摇动,落尘如雨。

 大约有一盏热茶工夫之久,那满室落尘才逐渐消减,溪智不再攻敌,翻身抱起溪镜,一跃而出!

 河通慈眉微耸,仔细的查看了溪镜的伤势后,道:“他震及内腑,快送去“达摩院”疗伤。”

 “敬请法谕!”河通大师伸手取过绿玉佛杖,缓步行进静室,两名黄衣和尚,紧抢两步,一左一右的随在河通大师身侧!

 柯石急听:“快些出手发掌,别让他近身边。”余音未绝,一股热又自背心传入,迅速攻入丹田之中!

 两名黄衣和尚,一左一右疾扑而到,迅如电,一闪而至,柯石见状,那敢怠慢,双手齐出,分拒两名黄衣和尚。

 只听两声闷哼,二僧已凌空向后飞去!

 河通大师见状,大吃一惊,忙张口咬住绿玉佛杖,左右双手齐出,竟然把向后疾飞的两僧一齐接住,但身子却被震得一连后退三步!

 柯石看得一怔:“妈的!好功夫,记下了!”忽中耳际又响道:“快些趁势发掌,把他出静室。”

 柯石只觉丹田热,全身真气上冲,不由挥出一掌。

 河通大师双手分别持着一僧,陡感一阵潜力来,一时闪避不及,又无法还击。只好反挨一掌!只见他不由自主的向后连退三步,每一落足之处,足印深陷地下半寸多深,而且出了一口鲜血。

 柯石瞧得暗喜:“有够赞!哈买。!”

 却见河通大师缓缓放下手中二僧,右手取下口咬之绿玉拂杖,低喧一声怫号道:“弟子冒犯师伯,虽受惩戒,但也不敢存半点怨恨之心!不过,弟子为维护本派威严,斗胆请出绿玉拂杖擒擅闯本派地之人,不料师伯竟借外人之手,暗中阻挠。师伯此举,或有苦衷,但今之举,是否触犯欺师灭祖戒律,弟子不敢忘自论断,自当召集寺中长老公决!”说完,捧杖躬身一礼,退出静室,率群僧离去!

 何石转过身手,跪沃榻前,恭声道:“晚辈叩谢禅师相救之恩!”

 海光大师叹道:“一饮一啄皆天定,强求不得,亦推拒不得,小施主,老衲授你绝技,你后助少林寺渡过一劫,同意否?”

 柯石坚定的道:“同意!”他的心中却暗忖:“怪啦!少林寺高手云集,又有何劫难可言,若真有劫难,凭自己一人之力,怎能解决?”

 海光大师好似知道柯石的心意,只听他笑道:“小施主,天机难测,变化无常,只要你谨记今之约,即可坐到榻前来吧!”

 “多谢老禅师!”

 柯石背靠着云盘膝坐下之后,立听海光大师道:“小施主凝神调息,摒除杂念,记妥心法要诀!”说话之间,轻按在柯石“天灵”上。

 何石只觉一股热,由顶门直向全身散去,全身真气受那热一催,立聚丹田,气聚身凝,心境空明如洗,百念俱消!

 只听海光大筛逐孛念道:“五心向天,万念集一,导引吐纳,功诸关箱,筋力互换,转衰为壮…”忽闻钟鼓之声,遥遥飘来,打断海光大师之言!

 海光大师沉声道:“这是少林寺最紧急的集议讯号,寺中长老,各殿院主持将聚集“达摩院”内,研商对付老纳之策!”

 “老禅师…”

 “小施主,时间紧迫,快收敛心神听清。”

 柯石心头一凛;忙闭上双目,凝神内视,摒绝杂念:耳际传来:“闭目冥心,握固静思。固练气,运转奇绝;养气化神,上行十二重楼。神还虚;虚化之花聚顶。”海光大师一口气讲完了第一章经文之后,又逐字逐句的解说柯石听,一面又指点他实用法门。

 柯石聪明绝顶,灵容全开己能大部领悟,有几处难知其义之处;便把实用窍决,字字句句记在心中。

 忽闻静院之外,钟声大作;佛号震耳,海光大师叹道:“江、河、溪三代高手,已群集静院之外,你安心练功,老衲要出手了!”

 柯石轻轻颔首,迅即入定!

 忽闻钟声佛号俱寂,静院外传来一个宏量的声音道:“少林寺三十六代掌门方丈,率江、河、溪三代弟子亲访“侮心禅院”敬请师祖接掌门法驾。”

 海光大师喧了一声佛号,道:“请恕老僧身罹先师刑具,无法接掌门人的大架!”

 片刻之后,那宏量的声音重又晌起,道:“掌门人已以绿玉拂杖,解除海光师祖身受刑具,请师祖驾?”

 海光大师双掌当一合,盘坐躬身道:“老僧不敢擅除先师加身刑具,只有就榻恭掌门人的大驾了!”

 只听砰然巨响,外头两扇木门已被震得片片破裂。只见群僧鱼贵由两扇碎裂的院门涌入,最先几人已快近静室,后面仍然不断有人涌入啦!

 所幸柯石已入定,否则非被此种浩大声势,吓得触目惊心不可!

 只见河通大师手捧绿玉拂杖,肃容而立。右侧站着一位古稀开外,白眉遮眼帘的老僧,正是柯石昨夜相遇,指点他来这“海心禅院”的老和尚‘海因大师’,右侧站着一位八旬上下,身着灰白僧袍老眉,正是柯石在藏经阁所遇见的那位老和尚海果大师。两人深深的瞧着静室内的师兄海光大师。

 海因大师耳际突然传来海光大师的声音:“师弟,本寺将有剧变,务请配合小兄,成全这位小施主!”

 海因大师心中虽然不明师兄前段话之话意,却先轻轻的颔首应允!

 只听河通大师冷漠一笑,道:“少林寺三十六代掌门人河通拜见师伯。”说完,合掌躬身一礼!

 海光大师肃然合掌,道:“罢了,老僧担当不起!”

 海因及侮果大师;同时上前一步,拜伏地上,道:“海因、海果叩见师兄。”

 海因、海果之武功乃是海光代师传艺,故以大礼参见。

 海光大师出难得一见的笑容道:“二位师弟请起!”说完,合什还礼!

 海因及海果大师方站起身,退回原处,倏听河通大师朗声道:“海光师伯,你可知罪?”

 海光大师冷笑一声,道:“先师加刑于我之时;曾把此处列为本寺地,凡是本寺弟子均不得擅入一步?河通师侄,虽是掌门之尊,但也不能违犯师祖令,传谕震碎了深锁地六十年的院门…”海光大师突然声俱厉的道:“那院门之上,贴有本寺第二十四代掌门方丈的亲笔佛谕,凡本寺弟子,胆敢出手震碎院门的,已犯了欺师灭祖之戒律!”声如宏声雳耳、双目神光人,群僧个个变

 河通一怔之后,怒道:“弟子既接掌少林派二十六代掌门户,自然不能不问师祖抗命伤本寺弟于之事。经各院主持友各长老议决,师伯应自绝于历代先师灵位之前,如今又大言拦阻抗拒本座之命,其心可诛!”

 海光大师怒喝一声:“住口!”声如骤发焦雷,震得屋摇瓦落。

 河通俟声响过后,暴喝道:“达摩院河泰大师请率贵院上座四下弟子,擒拿叛徒海光覆命。

 只见站在河通大师身后四人中最左一人当合掌躬身一礼答道:“达摩院主持河泰,敬领学问法谕?”

 僧袍挥动,轻飘飘落在静室门口,躬身一礼道:“弟子奉谕擒师伯,请恕弟子放肆了!”说完,左手一挥,立有四个三旬上下僧人跃出。

 海光大师笑道:“此处已经先师划为地,本派弟子均应一体遵守,那个敢擅入一步;将受严惩!”

 河泰双掌护身,直向海光大师扑去。

 海光大师左掌一挥,河泰立感一股强猛绝伦的潜劲直过来,猛然双掌平推而出,硬向潜劲去。双方劈出内力一触立即卷起一股旋风,地上积存尘土,被那旋风卷起,满室灰尘,目难睁回海光大师一面护住入定之柯石,一面又挥出一掌。

 河泰大师如何还有余力接下第二掌,心头大骇。正闪避,忽感身后又有一股强力量到,只得疾闪一旁。两股极强的劈空掌动一触在一起,狂飑暴起,屋动墙摇,砖落反滚声中,五个伸臂相连的灰袍和尚已冲入室!

 原来河通大师心知河泰大师一定抵挡不住海光大师,因此立即又下令监修院中五位监行长老一齐入援。六人稳住身子,开气出声,又劈出两股狂飙!

 海光大师冷哼一声,右掌一旋,一推劈出二道拿力,只听六僧同时闷哼一声,身于被震飞出室外!

 幽静室砖壁立即被震塌数处,飞瓦滚砖,得室外群僧连挥柚袍,好半呐才又恢复清静不过,群僧却被海光大师二掌将河字辈中六大高手一齐震退的骇人威势吓得完全怔住了!

 只听海光大师沉声道:“掌门师侄,自家人何苦相杀,请宽限老柄三限期,届时老纳当自绝以谢抗拒绿玉拂杖之罪。”

 河通大师喝道:“住口!叛徒,你巳连伤数人,休想藉机逃出木寺,海因、海果两位师叔,请接绿玉拂令!”说完,挥动一下手中的绿玉拂杖。

 海因、海果合掌垂首,应道:“老纳听令!”

 只听河通道:“两位师叔请联手出击,全力搏擒叛徒,河、溪弟子各就罗汉阵位,并立即停止供应叛徒用水及食用之物。”

 海因及海果黯然一叹,道:“老纳敬领绿玉佛令”

 说完纵身一跃,双双扑向海光大师之处,只听海因大师白眉一扬,道:“师兄,请怒小弟放肆了!”呼的一掌;直劈过去。

 海光大师五指轻弹,五缕指风朝掌风撞去。

 海因大师只觉指风穿破他劈出的掌夙。直向身上袭到,一面潜运真力加强掌劲,一面飘身疾退!

 海果大师却以八成真力施展百步拳绝技,遥向柯石“玄玑”要打去。

 海光大师冷哼一声,左掌疾劈,海果大师轻哼一声,疾退出静室。

 河通大师一见一人甫和叛徒战一招立即退出,以为一人徇私,正待责问,却见海果大师张嘴吐出一口鲜血,忙咽下出口之言。

 只见海因问道:“师弟伤势如何?”

 海果叹道:“我被内家反弹之力震伤内腑!”

 只听静室中飘来海光大师冷漠的声音:“快些闭嘴,散去压制伤的功力,闭目调息,否则,十二个时辰之内,必吐血而亡!”

 海因低声道:“师弟别逞强!”一顿之后,合掌对河通道:“双方功力悬殊,如非老纳知难而退,只怕也要伤在他‘弹指神功’之下!”

 河通骇呼道:“甚么?弹指神功?”

 “不错!他已悟透易筋洗髓神功,武功高不可测,以老纳之见,不如宽放他三限期。”

 河通略一沉思,道:“叛徒,看在先师份上;我答应放你三时间,三后如不自绝谢罪,我当火焚此室!”说完,挥动绿玉佛杖,布了罗汉阵。 柯石醒来之后,一见室外群僧凝立不动,不由一怔!

 耳际传来海光大师声音声音道:“室外的阵式,乃是罗汉阵。三之后,你必须单匹马,闯出此阵!”

 柯石不由暗暗叫苦:“我的嫣呀!传闻中少林寺的罗汉阵木无人可以闯出,我怎么闯得出去怩?”

 海光大师续传音道:“小施主!别耽心,水到渠成!届时你自可出阵,时间有限,凝神听讲!”

 这次海光大讲的是实用法门,包罗了擒拿、拂、震脉各种奥的手法,一面讲解,一面比式相授。

 一夜两天的时间,勿勿过去,海光大师滴水未沾,滔滔不绝传技,终于传授完毕,柯石亦已大部份了解。

 只听海光大师拂髯笑道:“这三夜的工夫,你已尽得老衲一身所学,只要你勤加研习,不但可怯毒,更可进入炉火纯青之境!”

 柯石感激的道:“多谢老禅师的成全!”

 海光大师神色湛然的说道:“别忘了咱俩之约。提气凝神!”说完,右掌轻按柯石天灵,源源不绝的输出内力!

 柯石心知海光大师要将一身修为功力输给自己,拒无力,只有忍住泪示,默默的引导那股群运行全身。

 他迅即入定。他醒来之际,转身一瞧,只见海光大师盘膝闭目而坐,动也不动,伸手一摸,海光大师已然气绝!

 他呆呆望着海光大师的尸体一直流泪!

 忽然间,响起一个洪亮的佛号,把柯石由悲恸中惊醒过来。回头望去,只见河通抱绿玉佛杖,神色严肃的当门而立。左门站着海果,右门站着海因,四个小沙弥一字排列身后,每人手中捧着一柄寒光耀目的戒刀。一股莫名的悲忿点燃起柯石心中的怒火,立即大步向门前走去。

 河通大师两道光湛湛的眼神,只是盯着盘膝而坐的海光大师,并未把来势凶凶的柯石放在眼内口须知海光大师人虽死去,但由于长垂的雪发皓髯掩遮耳目口鼻,因此群僧皆以为他仍在静坐入定。

 河通一见海光大师眼皮也不睁动一下,不由抬头望望天色,道:“三约限到,师伯可有遗言见告?”

 倏见柯石一声冷叱道:“见告?见你的“鸟”告?”一言未讫,一股掌劲,已经直向河通击去。

 河通早巳看见柯石,只因未把他放在心上,是以全力戒备,待他惊觉到来掌力道极大之时,己然招架不及。当下只好气聚左肩,微一侧身。用肩头接下这一击,只听他闷哼一声,身子被震飞出六七尺远。手中绿玉拂杖,亦随之摔飞出去。

 群僧见状,慌忙上前接住这支掌门方丈信物,只见灰影一闪,监修院主持河达大师迅速的接住了绿玉佛杖。

 群僧正松了一口气之际,陡叫戒持院主持河律大师惊呼道:“师弟,你要干什么,还不停下来。”

 群僧哗叫一声,立有十余人疾朝河达大师追去。

 却听数声历啸自远处传来。群僧正在惊溧之际,却见十余名黑衣蒙面人让过河达大师,与河律大师诸人动起手来。

 来敌身手甚强,三个回合之后,已有五名僧人倒下。

 河通大师见状,追回信物要紧,立即喝道:“布阵围住来敌,海因、海果二位师叔,速随本座追回绿玉佛杖。”

 柯石一见群僧舍下自己疾奔而去,暗喜:“妈的!真是天公伯仔保庇,此时不溜,尚待何时?”

 朝海光大师躬身一揖之后,迅即展开身形,自侧离去沿途虽然有数道拦阻,但仍被他轻易溜之大吉了。

 柯石的身子掠过五峰下,立即长啸一四,啸药有若龙虎啸,震得林中走兽狂呜疾奔,飞鸟惊叫不己。他的身子却已笔直的朝少室峰下去。

 苍宏的松林,倏然传出一声轻“咦”只见一名俊逸蓝衫人自林中出!

 只听她欣喜的道:“果真是他!”

 只听他匆匆朝林内道:“素素,我先走啦!你招呼一下。”

 “公主,你…”这名衫少年正是与柯石“一打定情”上回在困龙滩,被“一掌开天地”焦伦唤为公主的少女。

 今,她获悉有一位又瘦又黑又小的少年被困于少林寺,适逢帝王(其父,详情容后叙)要抢夺绿玉佛杖,她自告奋勇随队前来。

 临行之际,帝王严嘱她不得上山,以免出事。她便和二位老者及待女素素耐着子在此等候。

 依她的估计,虽然少林寺中有了内应,己方也派出精英,但至少也要苦战一阵子才能够得到那把绿玉佛杖。

 那知他们四人刚刚听到峰顶传来暴喝声,不到一盏热茶的时间,便听到一阵衣衫破空之声,迅速的传至。

 接着,只听一阵低沉鸟呜声。

 两位黑衫老者循声一瞧,只见左侧老老百道:“公主,东西弄到手了,属下,先走了。”

 “沿途多加小心。”

 “是。”她一见两位黑衫老者陪着一位和尚着绿玉拂杖迅疾离去,心中一松,正等待山上之人来会合之际。

 却见那冤家疾掠过去。她不加思索的疾追了下去。她一向高高在上,受尽父母的溺爱及下人的诃谀,养成了她一付骄纵蛮横的脾气。凡事任而为。有一段时期,她经常看到胖哥风风光光的出门,灰头士脸的回家,一回家之后,立即关上房门更衣上药。

 不过,她发现一件更奇怪的事,一向有洁癖的胖哥不但没有追究是谁把他揍成这付狼狈模样;相反的,似乎视为乐事哩。每天一大早,他不但不再贪睡立即爬了起来,而且自己关在练功房不知搞些什么,一直到满身大汗之后才出来。沐浴过后,穿上新衣,然后哼着歌儿出去了。

 胖哥这一出去,非到午后,他绝对不会回来,每次回来皆是衣破人伤,怪的是他却笑嘻嘻的!她问过他好几次。胖哥不但答非所问,而且还代此事不要让爹娘知道,以免他们问起来噜里八索的!对于胖哥的吩附,她可不敢违背,她虽然娇蛮不堪,连爹娘也拿他没有办法,可是,她却怕胖哥一人。

 别看胖哥整天福福泰泰,嘻嘻哈哈的,可是只要那一条神经不对,他一拉下脸来,马上会有人倒霉。那个倒霉蛋的下场,除了“隔”之外,就是残肢断命啦!

 久而久之,所有的人皆知道胖哥的脾气,尽量不要去惹他,万一不慎惹了他,最好“上路”一点,他瞧你的那个部位,你就自动卸下吧!否则,让他一开口,一定“灾情惨重”的。

 她还记得有一次胖哥把自己的侍女芳芳“搞”得死去活来,自己去找他理论之际,却被他卸下袜子个满嘴。为了此事,她不吃不喝的哭了三天三夜,打算双亲修理胖哥,那知在第三天晚上,娘却亲自来请自己去向胖哥道歉。

 她正在惊怔之际,娘却跪下来求她答应此事。任她软硬兼施,娘一直不肯说出个中原因,只是求她去向他道歉,不得已,她只好忍气双向胖哥道歉了。

 从那次以后,她知道胖哥之厉害了,怪不得府中之人敬他有若鬼神。

 这一次,她实在是忍不住心中的好奇,耐着子在练功房外,等候他一出来,立即问他,究竟在忙些什么?

 胖哥擦去汗水,淡淡的笑道:“究竟是谁叫你问的?”她惊得后退一大步,说不出话来。

 胖哥似乎很满意意她对自己如此的“敬重”只中他笑道:“我先去冲个凉,你等一下到我书房来吧。”说完,迳自离去。

 一个时辰之后,她便看忐忑之心踏入书房,却见胖哥含笑招呼她坐下,桌上摆了她最喜欢吃的甜食点心。她受宠若惊的边吃点心,边听他叙述着与一个又黑又小的野小子扭打的情形,分享着他的喜悦,听得他跃然心喜,恨不得自己也能去和那个瘦小子打一架。

 须知他们二人地位尊崇,下人岂敢和他们动手,好不容易有个对象,当然是趋之若骛,欣喜不已了。

 她一见胖哥的心情如此愉决,试探的请他安排自己与那个瘦小子打一架,那知胖哥居然拍脯答应了。

 更令她高兴的是,隔上午,胖哥因为要到别处修练某种玄功,便吩咐她去向那个黑小子解释一下!她心喜若狂的女扮男装,如期赴战。那知,那小子滑溜得很,居然一上阵即在自己的身上脚的,得自己劈了他一掌;悻悻的归来。

 怪的是,从那次以后,那个又瘦又小的身形一直在自己的脑海里浮现,尤其那对慧黠有神的眼睛,更令她难忘。每一思及那对眼睛,他便心跳神颤,难以自抑,上回在搁再来酒楼,被那小子“闪”掉了,今她岂肯让他再溜走了,只见蓝影疾掠,衔尾直追。

 那知,转过一个山角之后。不但消失了那小子的影子,更连他的啸声也不见了。慌得她疾掠出去。所幸,掠出四、五里之后,只听右前方林内传出掌风劈击声,分明有人在斗,她急忙朝林内身去。

 当她隐好身子,朝斗场一瞧,只见那小子正和一位黑衫老者斗,另一位老者与河达大师在旁观战。

 目光一落在那小子身上,她差点就叫了出来。原来那小子的右腕脉门已被黑衫老者扣住,那老者趁他半身发麻,无力抗拒之际。五指倏曲朝那小子心房抓去。这一抓若被抓实。势必膛开花,惨死当场。

 她深谙这位黑衫老若向以柔功夫见长,心狠手辣,素喜食人心,眼看已抢救不及,她不由闭上双目。

 那知柯石临危智生,立即想起了海光大师所技口诀的“封用脉”之法,当下暗中运气,把一条右臂脉,完全封闭。

 此时,黑衫老者的爪风已临近柯石的膛肌肤,突见柯石身子一转,左手疾翻,也扣住黑衫老者的占碗脉门。

 这一招来势太过突然,黑衫老者想不到他脉门被扣,仍然有力量反击。不由心头一惊,冷哼一声,左手加了三成劲力。

 柯石大叫一声:“妈的!疼死我了!要死大家一起死!”双目一瞪,一咬牙,左手用力在黑衫老者右脉一扣。

 黑衫老者闷哼一声,半身一麻,力道顿失,扣住柯石右腕脉门的左手,不自觉的松开,左手一拍。猛撞向柯石丹田要

 柯石左掌五指扣住黑衫老者左脉,用力一扣,黑衫老者这次再也忍不住了,只听他惨叫一声,站不住身子,立即摔倒在地。

 柯石气狠他方才不打一声招呼立即动手,杀得自己满身冷汗,差一点“嗝”脚一抬,狠狠的当踹他一脚。

 黑衫老者惨叫一声,立即晕厥,瞧那付鲜血直之模样。分明已轻快要“嗝”了,柯石见了,不由一怔!他并不知道海光大师究竟送给自己多少的功力,方才一时气愤,用力一踹,想不到对方居然会如此的灾情惨重!

 河达大师想不到这个小子的功力如此突飞猛进,一见情况不对。待出手,已经来不及啦!当下将绿玉佛杖交给身旁老者,双眉一耸,冷笑道:“小施主身手果然不凡,贪僧领教几招。”擦身而进,一掌劈出!

 “妈的!你这个叛徒!”柯石双脚不离六寸之地,上身微微一侧,让避开一掌,反手攻了一拳,戳了两指。

 河达被他拳指齐攻,迫得向后退了一步,但迅即又欺身而上,拳掌击,一连攻出了十三、四招。

 “妈的!臭和尚,你还敢这么凶呀!”只见柯石掌指挥舞。

 一口气拆解了河达那攻势猛烈的十三四招。

 河达攻势略缓,柯石趁势还击,拍出三掌,蹋出四腿。

 两人各以奇奥迅快的手法抢制先机,蓄劲掌心,扎桩如山,只凭上半身伏仰侧卧,避开对方的攻势。

 双方这等近身相博,手臂伸缩之间,可及对方全身大,只要相一失神;轻则重伤,重则殒品!

 柯石虽连海光大师传授,少林派各种奇武功要诀,但因初次用来对敌,不能得心应手,因此连遇险招。

 只见他身上衣衫巳被抓裂数次!身上亦已见血,但由于他一向“皮厚”又陡增近一甲子的功力,因此,尚能得住。

 两人打了一阵之后,柯石心神渐定,手法也逐渐纯。功势愈来愈猛,同时招术也俞打愈奇!

 河达越打起心寒。偏偏柯石招式运用不绝,他根本身不得,只好提聚全副心神见招拆招了!

 柯石越打越,干脆将易筋洗髓经上招使了出来。

 饶他河达大师虽然身为监修院主持,一身功夫了得,此时面对少林三大绝艺之一,也相形逊

 十回合不到,便己立于下风!

 “妈的!你这个臭和尚,你方才扯破我的衣服,揍了我一顿,现在风水轮转,该轮到你凉快一些了吧?”只见他身手一加紧,河达立即左支右绌“嘶断”连响声中,他那件袈裟已经破裂数处,身上已有数处挂彩!

 “妈的!臭和尚,你的威风那里去了!你准备开始叫吧!”只见气流倏疾,齐集向河达大师的身上。

 十招不到,何达大师身子已逾半,嘴角亦挂着血丝。

 “咦?臭和尚,你前挂着什么东西?”

 河达大师闻言神色大变,心神一慌,就避开,那知柯石连劈三掌将他震飞出去,身子一掠,探掌一抓。

 身子落地之后,低头一瞧,只见是一尊玉质女,不由叫道:“妈的!你这和尚有够猪哥,居然还挂书这种玩意儿!”

 河达大师怒吼一声,扑了过来,往柯石手中疾抓!

 柯石心知他必有此举,心中早已想好了招式,一见他仆到,左掌趁隙朝河达大师的前一接。

 只听“砰”的一双巨呐,河达大师早已摔飞出去!

 柯石瞧着那尊玉女,冷哼道:“妈的!亏你还是监修院的主持哩,监督别人修,自己却修这个,呸。”

 河达大师何势沉重,又经柯石这一顿差辱,狂呼一声:“你!”之后,出一口鲜血,立即晕了过去!

 陡听一声暴喝:“小子,纳命来!”只见原本在旁观战之黑衫老者,将那支绿玉佛杖入怀中,食中二指一骈,迳向柯石右腕脉门点去。

 “妈的!你这只老猪哥;也想瞧这玩意儿,简单!先付银子吧!”一翻右掌,横向对方手腕切去。

 突闻老者冷哼一声,右脸疾缩,让开了柯石横切之一掌,蓦地欺身而上,背戳肘撞,两招并出。

 柯石侧身让开黑衫老者一肘横击,往前欺了一步,食中二指疾出,合击黑衫老者点来一指。同时,抬右脚,突向对方右脚“衡”点去。

 老者疾朝后退了两步。

 柯石轻轻松松的站好身子;挪愉的运道:“妈的老猪哥,滋味如何?还想不想看!”

 黑衫老者神色一狞,声道:“小鬼,你休狂,敢不敢和我对几掌?”

 “妈的!对掌就对掌,谁怕谁?”

 只见黑谷老者右手“横断长江”左掌“兴风作”一招之中双招齐出,横打直击,用出两种截然不同的力道。

 柯石亦施出十八招罗汉掌法和他硬拚。划空的啸风,扬的掌力,远波到七八尺外。

 那少女躲在暗处瞧得目瞪口呆!这位老人一向以刚掌力见长,掌势雄浑而驰名江湖,想不到眼前这个又黑又瘦又小的家伙,居然能与他力拼!只见他倏的一提真气,双掌合力出手,掌力有如巨斧开山。

 “妈的!想不到这个毫不起眼的“老褚哥”居然还有如此大的“猪哥力气”!看样子今天非好好的拼一场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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