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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9章 你却制止他
 可是严西就站在她的旁边,无动于衷地看着这个老人。还有其它人,也都一声不吭地看着这个惨不忍睹的情景,她怎么能这样做呢?牛小蒙的心里象打翻了五味瓶,很不是滋味。唉,他这样卖苦力,一天能挣多少钱?据说以前只有三五十元钱,现在涨到了七八十元钱,一年也只能挣一二万元钱。

 而严西,不,象我们这样的房产开发商,只动动脑子,通通路子,搞搞关系,就能赚几千万,甚至几个亿。这就是残酷的现实啊!这时,一个熟悉的身影从楼房间的过道上走出来。

 他看见他们后,就加快步伐走过来。陈智深。牛小蒙的心一阵跳,赶紧转过脸不去看他。“牛总,你们来啦。”

 陈智深走近来,对她说“本来,我也想给你打电话,让你来看看工地的进展,解决几个急需解决的问题,特别是民工的生活费问题。”

 他说话的时候,两眼炯炯有神地盯着她,目光中充满了爱怜之意。这使牛小蒙有些慌乱,她连忙说:“这事,老金跟我说过了。”严西注意到了他,问牛小蒙:“他是?”

 “他是负责现场管理的。”牛小蒙故意淡淡地说,怕引起严西的嫉妒和怀疑。谁知陈智深有些不识相地用眼神把她叫到一旁,低声说:“牛总,这事,我还是要说几句。我想,我们也要人化一些。我知道,我们跟总包方订的合同是垫资到四层,可要是你看到民工们的惨状,就有些不忍心了。

 真的,牛总,他们天天这么辛苦地干活,却直到现在连一分钱生活费都没有拿到过。有些人打不起好的菜,顿顿吃白菜咸瓜,脸黄肌瘦的,干活也没有力气。

 一些民工不起烟,喝不到酒,充不起手机费,怨声载道。”“哦?有这么严重?”牛小蒙心里有些发紧。

 “没有这么严重,我也不会这么说的。”陈智深说“再这样下去,一些民工要罢工了,还有个别材料商也要停止供货。

 施老板已经山穷水尽,能借的钱都借到家,再也支撑不下去了。所以,我觉得,你还是要想想办法,给他们提前支付一点钱,先发民工的生活费。这里有三百多人,每人每月八百元,也不过二三十万元钱。”

 牛小蒙沉着不吱声,陈智深见那个老人满头大汗地拖了翻斗车走过来,就充满同情对牛小蒙说:“牛总,你看这个老人,已经六十八岁了,还这样干苦力,又没有好吃的,营养不良,有一天,他居然晕倒在工地上。”说着,就转身冲老人说:“老穆,叫你不要干重力活了,你怎么还干啊?”老穆停下来,用脏兮兮的袖子抹着满头的汗水,上气不接下气地说:“一天能挣八十元钱,我不舍得,嘿嘿,咬牙,就过去了。”

 牛小蒙不住问:“你子女呢?他们怎么忍心让你这么干呢?”老穆咧开树皮般皱缩的汗脸说:“这位老总,你不知道,我儿子去年出了车祸,媳妇就走了,至今下落不明。我要挣钱养他,还要拉孙子上小学,不出来挣钱不行啊。”

 牛小蒙眼睛一热,差点掉下眼泪来。她叹息一声,眨着眼睛,转脸对陈智深说:“他真的太惨了,唉。这样吧,明天你就把民工的表册造上来,然后叫老金来公司领钱,给他们发生活费,每人每月八百元。”

 老穆听了,高兴地说:“嗯,这感情好。这位老总,对俺们穷人,还是有同情心的。好,太好了,我拿到生活费,就给老伴汇去。”

 牛小蒙又轻声对陈智深说:“你给他多发五千元钱,就算我个人资助给他的。你不要说是我给的,也叫他不要在工地对别人说,明白吗?”

 “嗯。”陈智深感激地说“牛总还是有良心的,真好,我替他谢你了。”刚说完,严西就走过来,脸上显出嫉妒之:“你们嘀咕什么呢?”

 牛小蒙连忙说:“没什么,他反映工地上几个问题,说那个老人好惨。”严西皱着眉头说:“这有什么?这种人不干活,反而不习惯的。”

 陈智深不解地打量着他,不知道他是什么人,又不好问,就叹息一声说:“唉,真是汉不知饿汉饥啊。”

 “嗯?”严西感地转过头来看他。牛小蒙赶紧朝陈智深摇摇手,示意他不要再说话,然后转身对严西说:“我们回去吧。”说着,就急急地往回走去。他们到项目部里稍微坐了一会,跟施老板说了几句话,就走出来,开车回去了。

 坐在严西的车子里,牛小蒙还想着刚才的情景,眼前不住地闪现出那个老人弯弓背衣衫破烂浑身被汗水透的惨状。严西边车开边问:“你刚才,跟那个男部下说什么?搞得神秘兮兮的。”

 脸上的醋意还没有消退。牛小蒙不吱声。严西又追问:“你刚才急着走出工地干什么?好象害怕什么似的。”

 “我,我是怕民工过来堵住我们,不让我们走。”牛小蒙急中生智,说了一个她在电视镜头中看到过的情景“他们没钱买烟喝酒,也打不起好菜,怨声很大。”

 “哦?是这样?”严西还是有些怀疑地说“怕他们堵我们?哼,谁敢带头闹事,我只要一个电话,公安局就会把他们抓进去。”牛小蒙觉得严西的心肠太硬,一点同情心也没有,不知以后对她会怎么样?就没有接口说话。

 她对社会上这种贫富悬殊,有些人却又如此冷漠的反常现象非常感慨,也有些不太理解,更对严西的贫富言论无法苛同。特别是对自己靠做人情人而大发横财的事,感到深深的不安和内疚。

 我这样开发房产,除了做人情人不正常外,这种生意真是正常的吗?靠关系搞到便宜的地块,然后让人垫资搞建设,把那些可怜的民工弄得这样辛苦和不堪,这是不是也是一种犯罪呢?

 陈智深对你这么好,可是你却把他支到工地上去受苦,还百般地回避他,无情地斩断他爱的触角,这样做对吗?她困惑,迷茫,自责…为自己躲避一个好男人而深感不安,更为自己投靠了一个权男并靠他大发其财而感到羞愧。

 她觉得陈智深不仅人长得帅,品质也很优秀,跟严旭长正好形成了一种很有意味的对比:一个是打工者,无车无房无钞票的草,却工作认真,同情弱者,关心穷人,富有社会责任感。

 一个是有权有钱的总裁,钱多得用不完,却对弱者和穷人那样冷漠,甚至还有些凶残,他以权谋私,大捞集体、国家和消费者的钱,连眼也不眨一眨。

 牛小蒙越想心里越是难过,也越是不安和慌乱,她真的觉得对不起陈智深,有愧于他。尽管他现在还很穷,可在她的心目中,他的形象却是那么高大,那么可爱。

 与严西相比,她心底里其实还是更爱陈智深。真的,否则你见了他,为什么这么慌乱呢?我要想法去帮助他,他是一个好男人,不应该这样贫穷,这样受苦。牛小蒙心里软软地疼着,我要想法让他尽快富裕起来。可怎么帮他呢?

 给他钱,他要么?牛小蒙又茫然地想,他是一个倔强的人,一个有志气的人,他不会要你施舍的,更不会要你的同情。他要的是你的爱情,可你却没有了爱他的资格啊。

 严西的醋意还不小,对我与陈智深的关系很在乎。好在我没有让它发展下去,否则,很可能会发生一场情感纠葛。

 现在,她的身子属于严西,心里却还是有些想陈智深。因为随着时间的推移,严西身上的缺点渐渐暴了出来。但她不能明确自己的态度,只能委曲求全,见机行事。表面上还得全身心地对待他,暗地里怎么做,要看事态的发展再定。

 牛小蒙回到家,一边烧饭做菜,一边想着这些问题。过了一个多小时,严西到苏南房产公司里去转了转,就到她这里来吃饭了。来吃饭是假,想作爱是真。所以他一进门,就猴急地问她:“饭烧好了吗?”说着走过来,象馋猫一样从背后抱住她,又吻又摸“我们吃饭吧,吃了,我要要你。快点,我等不得了。”

 “好吧,你把菜端到桌上去。”牛小蒙有些讨厌地扭着身子,甩开他说“吃完洗个澡,我真担心你身子不干净。”严西带着氓腔说:“我又没到那种地方去,有什么不干净的?”于是,他们就坐下来吃饭。

 吃完饭,他们一起去卫生间里冲了个热水澡,然后上作爱。严西是个作爱老手,非常得法,前戏做得很好,弄得两人都气吁吁,激动不已,才融到一起。每次,他们都能迸出一身油汗,达到那种极乐的境界,然后才倒下来睡觉。

 可是这次,牛小蒙心里想着工地上民工的惨状,想着尽心尽职而又深爱着她的陈智深,就没有了情,仰天躺在那里一动不动,只让严西在她身上象猴子一样拼命地动。

 待严西完,她才侧过身看着他说:“你这样抛头面地去视察工地,真的就不怕有人认出你?”严西看着她:“怕什么?这里又不是苏北,谁认识我?就是认识我,我也可以说是代表兴隆集团来考虑合作项目的。”

 牛小蒙陷入了沉思,要不要把提前给民工发生活费的事给他说呢?说,万一他不同意,民工的生活真的太苦,也可能会停工闹事。再说,我对陈智深说的话,也就不算数了。那我还算什么法人代表呢?

 我在他心目中的形象也会改变。不说,被严西知道,肯定会对我产生看法,甚至还会闹得不愉快,还是跟他说一下吧。

 于是,她以商量的口气说:“工地上的民工实在太苦,施老板反映了多次,现场的陈智深也跟我说了这个问题。我想,我们现在帐上不是没有钱,就给民工发些生活费吧。陈智深说,现在,民工每月的生活费一般在八百到一千元之间。

 我们发八百吧,三百多个民工,每月也只有二三十万元钱。”严西象不认识似地看着她:“奇怪,你今天这是怎么啦?怎么老是帮施老板和民工说话?”

 牛小蒙学着陈智深的口气,诚恳地说:“我们也要人化一些,现在不是都在说以人为本,关注民生嘛?我们不能老是坚持那些不合理的合同条款,把民工弄得很苦。

 陈智深说,有些民工因为没钱,打不起好菜,缺乏营养,晕倒在工地上。那个老人,就晕倒过两次。

 有的民工,买不起烟酒,充不起手机卡,怨气很大,再这样下去,可能会停工闹事。真这样的话,对我们也不利啊。”没想到严西不说民工生活费的事,而是瞪着眼睛盯着她说:“你一直在提陈智深,好像对他很在乎啊。

 嗯,我看这个男人不错,人帅气,也沉稳老练,刚才在地工上还说我。什么叫汉不知饿汉饥?这话是很严重的,我想还击他,你却制止他,还转身就走。你是不是与他有什么啊?”  M.PutA o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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